人一跪下,统统的气势都化为了灰烬,人家居高临下地和你说话,你便是再有威势、再有背景也自发地比别人矮了一截,邓通固然内心仇恨,但是又怕这白痴发疯而不敢站起来,嘴唇都咬出血来,道:“这莳花馆乃是……”
天子脚下的人,谁不晓得这官儿固然有三六九等,但是这差事也是分了子丑寅卯的?有的官儿看上去显赫狷介,却也一定比得上一个低品的人更有手腕。那赋税主事就是后者,毫不是个等闲能招惹的人物。
依大明的礼法,武官之间的品级特别光鲜,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柳乘风这正六品武官与邓通之间职位差异,相差何止是一级?
柳乘风哂然一笑,对劲洋洋地坐回椅子上,却不让邓通起来发言,瞪了身边拥簇过来的校尉们一眼,道:“都愣着做甚么?持续砸,不把这乱党的屋子砸了,如何向朝廷交代?王司吏,你去给我斟杯茶来。”
柳乘风的目光落在邓通身上,笑吟吟隧道:“邓档头,他的话,你清楚了吗?”随即神采板起来,道:“来人!”
“哼,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本日邓某算是认栽了,还是走得洁净,这莳花馆背后的人天然会出面清算他。”邓通内心这般一想,便带着十几个番子灰溜溜地出去。
保举一下朋友的《超强大夫》,如何书评区这么冷僻,好吧,为了活泼一下大师,老虎让大师来猜一下,柳白痴是如何整赋税主事的。
这一趟打砸,百户所的校尉可算是扬眉吐气,锦衣卫至今,几个油水多的处所一向被东厂把持,东厂那边,更是将锦衣卫压得死死的,而现现在柳乘风一脱手,那平素威风八面的档头便乖乖给百户大人叩首,这是多么威风?世人押着人犯走在大街上,都感觉满面红光,非常对劲。
柳乘风则是悠悠然地坐着,比及王司吏送来了茶,才好整以暇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邓通,道:“邓档头方才和本大人说甚么来着?哦,是了,是本大人不该砸这莳花馆是吗?”
邓通最大的悲剧是,事情产生得太仓促,没有纠集到充足多的人手,如果带了三十、四十小我来,也不必怕这姓柳的,现在人都已经跪下了,想要翻盘已经不成能了。
全部莳花馆,已是被砸了个稀巴烂,除此以外,老霍等人还在一处库房里抄没了一万四千两纹银的赃款,各种金银金饰、书画美玉多少,柳乘风一声令下,命人压着二十多个乱党,才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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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悄悄闪现出担忧的,倒是那王司吏,王司吏偷偷追上在前头骑马的柳乘风,牵住柳乘风的马,一面走一面道:“大人……这一趟当然痛快,但是这一下不但获咎了东厂,连带着还获咎了户部赋税主事,大人,这莳花馆的背后,就有那赋税主事的身影,只怕……”
柳乘风的话里头,摆了然是挖了个坑请邓通跳下去,若说是,那么交友乱党四个字可不是好玩的。可如果点头,人家要砸莳花馆,东厂又有甚么借口干与?邓通已被柳乘风整得七荤八素,纵是他铁口铜牙,这时候也有一种使不上劲的感受。
王司吏对柳乘风已有了几分畏敬之心,他和校尉们分歧,毕竟是读书人,晓得东厂的短长,但是这时候只能苦笑以对,道:“回大人,杀无赦!”
只听柳乘风持续道:“东厂的公公们都是天子的私奴,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