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罢掷笔于地，扬长而去，而后再没来过本愿寺。
了缘道：“千真万确。”
只见那和尚打了十几条野兔，就在佛像上面剥皮、炙烤。
都说菩萨是无相的，可了缘笔下的菩萨清楚是个斑斓和顺的女子。在天国群鬼的包抄中更显寂静悲悯。
了缘在寺里住了下来，他不爱说话，老是对着菩萨发楞。他到山里采来野果，又在菜地里种菜，了因也不消吃肉了。
青年和尚第一次笑了，说道：“好名字。我就做你师弟，名叫了缘吧。”
朱元璋俄然皱眉道：“那棵树真能瞥见‘因果’？”
那人却不活力，淡然道：“你吃肉是为了活命，不算破戒。杀生满是我干的，菩萨见怪不到你头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迷含混糊中闻到一阵香气，有甚么东西塞到嘴边，因而本能的张嘴大嚼起来。吃了半天俄然心中一惊，睁眼望去倒是条兔腿。
朱元璋面不改色道：“你说我会输？”
两人走向后院。了因猎奇，谨慎翼翼的跟了上去。
也就是在那晚，了因不知为何患上眼疾，变成了瞎子。他忘记了缘的模样了。
但是有一点朱元璋是说错了。仗不是打了三天，而是整整三十七天。鄱阳湖上火光万丈，本愿寺中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了因说画固然很好，但是画错了处所。既然是天国，理应画在地下。
了缘面色微变：“你不信？”
了因不知他瞥见了甚么，当然也不敢问。不过幸亏那今后了缘也再没发过疯，只是整天种菜、劈柴、拜佛、撞钟，就像个平常的和尚一样。也偶尔养几只鸽子，沉默的看着它们。
他骇怪万分，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不成能，我明显瞥见……八哥，你究竟是甚么人，竟能窜改因果？”
趁他不备，了因很快把粥喝光了。现在他饿得前胸贴后背，死死盯着地上烧过的炭。
有一个雷雨夜，他在树下狂吼：“我这是造了甚么孽啊！”声音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但了因又错了。了缘抬手便杀了两个，剩下三人捧首鼠窜，却全被他打死在山道上。这还不算完，他砍来几根毛竹，把贼寇的脑袋穿在上面，悬于庙门，从而后再也没人敢打寺庙的主张。
那今后，了缘的眼神变了。不再是暮气沉沉，而是规复了朝气。
并且瞥见五颗骷髅还敢出去，必定不是浅显强盗。
它们看起来黑黑的，脆脆的，仿佛也没那么难吃。因而了因伸出枯瘦的手，拿起一段塞进嘴里，渐渐咀嚼起来。
当时天下大乱，元朝的权势被完整逐出江南，全部南边只剩陈友谅和朱元璋两家争霸。至于当初的天完天子徐寿辉，早被陈友谅用铁器砸死在采石矶，成了个笑话。
那人一句话也不说，却在佛像前面跪下，一跪就是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