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鉴道：“我明白凶手是谁了。”他转过甚，紧紧盯着胡姬道：“胡女人，你对我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差役们见沈鉴的官品竟然还没赵铁牛大，面面相觑，一时不知以是。
胡姬一愣：“这是红色？”随即摇点头：“应当是买错了，我分不清色彩的。”
沈鉴道：“不错。”
众官差怒道：“你欺人太过！”“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顿时又是一阵大乱。
那人打了个哈哈，故作自言自语状：“真是好友情，好朋友！”说罢唤来两个军校：“沈大人要查阅文书，你们哥俩便在这儿作陪。他一刻不走，你们便要守着，明白吗？”
说到这儿，沈鉴俄然感到一道闪电重新顶劈入，照得通体透亮。刚好这时赵铁牛也走过来讲道：“七天前？我记得那天恰是……”
沈鉴鼻翼上的肌肉颤栗几下，对铁牛道：“把外出的驿卒都撤返来，看好馆驿。”说罢重新上马。铁牛忙问：“你又去哪？”
胡姬和赵铁牛同时问道：“明白甚么？”
户部与兵部是近邻，沈鉴半晌便到。申明来意后，管档案的司务官阴阳怪气的问：“沈大人，传闻我们户部的余江白和您还是故交，有这事吗？”
沈鉴伸着懒腰站起家，抹了抹脸上的油光，对两名军校道：“叨扰二位了。”然后扬长而去。两人对视一眼，不由惊诧，这个姓沈的竟然几近纹丝不动的坐了一天一夜。
胡姬轻声道：“谢沈爷……”
最要命的，沈鉴现在还不清楚仇敌是何方崇高。
沈鉴道：“那就好。”然后闭上眼，大声道：“赵铁牛，本官命你当即缉捕凶犯归案。”
馆驿前，几个差役围着门口大喊小叫。
沈鉴蓦地展开眼，从胸中吐出四个字：“人犯，胡姬！”
赵铁牛闻听此言低头不语，面带喜色。沈鉴诘问：“到底如何了？”
“五城兵马司、巡城御史都派了人，这是第三波了。”赵铁牛悻悻答道“真把我们当犯人了！”
她手中捧着一簇大红的纸花和元宝之类的祭品，见了沈鉴微微一躬身道：“沈爷，明天是江白的头七，我……我想给他烧点东西，免得他在那边没用的。”
沈鉴问道：“这如何回事？”
官差们本是欺软怕硬之人，不由得今后退了两步。此中一个较为老成的人站出来道：“这位爷，我等小吏不过在衙门混口饭吃。之前的确有人瞥见凶犯跑进馆驿了，这也是上命难违。是以还烦请您通融一二，哪怕就瞧上一眼也成啊！”
胡姬咬着牙道：“当然算。只要能抓住凶手，我情愿支出任何代价！”
赵铁牛打个哈哈，嘴里吐出俩字：“不可！”
沈鉴眼中微微一酸，道：“好，就在院子里弄吧，我让人把好门。”
众差役相互望望，只得唱个大诺拜别。
沈鉴嘲笑道：“好哇，就差锦衣卫。如果他们也找上门，这顺天府的治安官们也算齐聚一堂了，没想到我们的面子还真不小。”
铁牛摩拳擦掌道：“洒家早等得不耐烦了！你说吧，捉谁？”
沈鉴亮出虎头牌对世人道：“认得这个吗？现在馆驿被征用了，相称于一级衙门。你们不要胶葛不清，快散了吧。”
为首一人嚷嚷道：“奉告你，我们奉的但是顺天府的号令，如果再不让开可要按窝藏凶犯给你论罪了！”
回到馆驿，驿卒们正三三两两的在院子里闲谈。世人神情疲沓，士气低迷。沈鉴不管他们，径直往里走，劈面正碰上胡姬。
即便只调用一到两成，也足以豢养一只百余人的军队了。落款处署着李茂源的名字，两笔钱是他以兵部左侍郎的身份直接调用的，是以并未颠末清吏司。除非能到千里外的边防或马场一一核验，不然钱的去处底子无从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