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仪表不俗,举手投足间带着三分贵气。一番话倒真把几个喽啰唬住了。小头子道:“既然如此,二位请随我们来。不过按端方得先蒙上双眼。”言语中竟客气了很多。
余江白也说道:“这位女人领养了七个孩子,你若杀她便是将那些孩子重新变成孤儿。你于心何忍?”
不料几名弩手俄然端起弩机,为首的头子道:“‘血月营’不欢迎女人。另有这个外族人是如何回事?莫非是官府的特工不成?”
那人反问道:“你是谁?有甚么事?”
两人拐弯抹角的走过一段山道,面前的黑布俄然被摘掉,本来是一处开阔的空位。小头子道:“二位请先候着,我们首级过一会儿便来。”说罢对喽啰私语几句,本身转下山岗。
胡姬问道:“你懂这笔墨?”
胡姬叹口气道:“还是你想的全面,我和你一比就像个傻子。”
那首级的心一下从天上跌落到深谷,顿感五内俱焚,咬牙切齿道:“好哇,公然是官府的特工,看我如何清算你们!”
月色粼粼,两匹马踏着月光飞奔,胡姬大声问道:“喂,你既然是官儿,为何不调些兵过来?”
余江白当即用眼神表示胡姬不要出声,拔起胸脯道:“中间就是‘血月营’的首级吗?”
贰心中天人交兵很久,终究叹口气道:“这男的必须留下。至于女人嘛……只要不去报官,能够把你哥哥接走。”
他记得沈鉴说过:不惧拳上三把刀,只怕心口一根刺。想到这儿,不由打了个寒噤。
可刚要开口时,却忽听胡姬说道:“这位大哥,我们的确不是甚么的官府使者。我只是想接哥哥回家罢了!你们又是搞暗害,又是劫夺百姓,哪样不伤天害理?大明怎会雇佣一群杀手为前锋?请听我一句劝,就此罢手吧!”
余江白不由悄悄心惊,这岭子如此广漠,别说百十来人,就是千军万马藏出来也会像鱼儿入海般了无踪迹。若果然有人招募数万精兵,再趁夜偷袭顺天府,仅凭城中的锦衣卫和禁军那是绝难抵挡。
两人循名誉去,却不见人影。胡姬俄然指着一棵古柏道:“看!”
胡姬说道:“我也是普什图人,我要见你们首级!”
余江白道:“官府办案草率,常把庞大的案子一刀切。我怕调他们来便救不得你兄长了。”
余江白举目四顾,俄然见一块城门般庞大的石碑斜倒在路旁,上面刻满天书似的小篆。它四周缠满藤萝,只要最下方一行暗淡的金字诉说着昔日的荣光。
首级还是不信,说道:“空口白牙可不可,你必须对着真主发个誓。”
首级眯起眼睛:“此话怎讲?”
余江白道:“切莫妄自陋劣。我只是打仗官府比你多些罢了……”
余江白道:“陛下言道:我大明富有两京一十三省,三百州府,让他一座城池又何妨?”
他被石碑吸引,停下脚步,仔细心细的读起来。
余江白悄悄咳嗽几声:“本人乃是当今圣上的钦使,传闻你们与蒙前人有仇,便来瞧瞧你们的本领。”
首级虽不知真假,但听别人鼓吹本族的英勇,也对劲的点头道:“你说得不错。”
两人上马步行,刚走到半山腰,忽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站住,甚么人!”
话音未落,远处一人走来,高鼻深目,赤发金睛,明显是普什图人。
余江白瞪大眼睛,才发明森森树影下竟藏着个全部武装的弩手。只听四下里草木轻摇,又冒出三人,本来他们早就重视到两个不速之客了。
“嗯……”余江白心不在焉点了点头,目光不离碑文。半晌后叹道:“这是蒙古文,写的是一对爱侣的故事。我总算晓得这群强盗为何要选此地为老巢了……”
胡姬毫无惧色,大声道:“真主在上,你向同胞脱手,对得起世代传承的祖训和逝去的亲人吗?他们但是在天国谛视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