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凉凉的小手按摩起马天复的后颈，肌肤之触让马天复不自发地耸了耸肩膀。
“不消了，我现在要出门。”
“嗯……随席的。”
“嗯？”马天复俄然转头看了一眼。
“哦……随便吧，她们也不喊我老爷的。你也别甚么奴家了。”
小兰大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微微有些脸红：“那……甚么，我本来是娼妓的，真的。不然我这捶背和身材都是哪儿学的？只不过……只不过妈妈不让接客……才调别的活的。”
“噗——公子，你谈笑了。我们阑静楼，起码也得是我如许的才气见客人。小花她呀，就是当男人用的。”
马天复就迷惑了，老秦这是要干吗？尽塞些出身不洁净的女子出去。难不成他想在这双井巷中也开家倡寮？要说这前后三进屋子，真开家小的，倒也够。
马天复嗯了半天没嗯出来。他想问的是，小兰既非小翠那样边幅不好，又不像马蓉徐娘之龄，倡寮怎会把如许的摇钱树卖给老秦？须知老秦本身都只舍得买个马蓉罢了。
尽早出门吧，先出去订做一面幡上用的大旗，然后再赶去青阳山，最好能请高望远亲身去陶元家一趟。
“大抵夜里返来吧。不消管我了。”
这小妞，前一句还晓得为妓出身不好，前面反倒似以‘娼妓’为荣，明显不是，非要冒认？这是甚么事理？
马天复快步走出房门，到大门口时脸上已是血红一片。就……暖暖床罢了啊……没甚么啊……被窝和缓点……总好些吧。
小兰见马天复不再诘问，先是一愣，然后拿起小碗慢吞吞向外走，两步一转头。
“公子，洗脚水打来了。本来秦老爷家另有这个端方啊，不是小翠说我还不晓得。小翠说公子你特别喜好洗脚？”小兰端进一盆热水。
马天复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小兰，渐渐从怀里取出一盒胭脂水粉呆呆隧道：“把这个给马女人，代我谢她的莲子羹。”
“公子请讲。”
“马做事返来啦！”一进门，王婆面带喜气地迎了上来，“小翠、小花、小兰，都出来！”
“诶？等等，为甚么你们鸨母会把你推出来？你不是娼妓么？”
马天复懒得开口，任由小兰在肩膀上悄悄捶打。
小兰改捶为捏，手上减轻了力道，捏得马天复肩膀酸酸的很舒畅。
“老爷，不舒坦吗？”小兰睁大眼睛问。
“哈哈，公子你别想歪了。倡寮里，除了龟公和打手，是没有男人的。有些重活就是她们干咯。实在呀，我这个十两才是添头。秦老爷要找个无能活的，又嫌她贵，妈妈便把我推了出来。秦老爷看着对劲，便都要了。”
“小兰，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马天复沉吟很久问道。
“老爷，奴家给你捶背。”清脆的声音在马天复背后响起。
“哦。你去看看另有甚么吃的，管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