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校尉仓促走入大堂，恭敬抱拳道：“牟帅，北镇抚司门外来了一个南京的试百户，押着一名流犯，说是带了南京东城千户秦堪的信求见牟帅，他还说事关严峻，要求伶仃面见牟帅。”
…………
丁顺乍见锦衣卫里的最高上官，大明天下数万锦衣卫的实际掌控者，神情一向很冲动，身躯不能节制地微微颤抖，听得牟斌相问，丁顺腿一软，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道：“回牟帅的话，部属恰是。”
看了看身后哭得眼睛通红的两个小泪人儿，杜嫣心中出现顾恤之意，抚了抚她们的头顶，又拎着秦堪的衣衿低声道：“她们委实招人爱好，不过年纪太小，你不能对她们干出禽兽之事，不然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秦淮河边，垂柳依依，五柳亭边，离人挥泪。
这一刻，万人之上的锦衣卫批示使牟斌俄然对这个从未会面的部属产生了猎奇，也终究将秦堪这个名字牢服膺在了内心，不能不记，这家伙仿佛恐怕牟斌忘了他似的，隔三岔五便惹出个事情来，让人不得安生。
密室很温馨，陈清元身戴大枷，低头沮丧地瘫坐在地上，牟斌身边恭谨侍立的，只要丁顺一人，此事太凶恶，牟斌不会让任何人晓得一丁点风声。
杜嫣走到怜月怜星面前，顾恤地帮她们拭去泪水，柔声道：“你们好好照顾老爷，不要让他饿着冻着，晓得吗？”
杜嫣要回绍兴了。
扭过甚，牟斌打量了丁顺一眼，淡淡道：“你叫丁顺？南京东城试百户？”
杜嫣笑意嫣然弥补道：“……只要把女的扔井里就好。”
我能够不对她们做出禽兽之事，但她们被调教以后若对我做出禽兽之事，想必我也不会抵挡吧？毕竟我是文弱墨客，力量太小……
杜嫣两眼通红，像只幽怨的大兔子，秦堪的身后还站着两只小兔子，也红着眼眶，怯怯地牵着他的衣角，依依不舍地看着即将拜别的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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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嫣神采又变得驯良如chūn风，抚着她们的头顶柔声道：“两个小傻瓜，主母骗你们的，如何能对老爷下毒手呢……”
秦堪沉默感喟，小八婆连威胁都说得这么提神醒脑，他还不能不听，将来宁肯被人鄙夷惧内，也不能给她制造丧偶的机遇……
“啊！”俩小萝莉吓得花容失sè。
校尉递上信，牟斌展开，仓促扫了几眼，顿时面sè大变。
京师，北镇抚司衙门。
这个秦堪……他到底是在给我争气还是给我肇事？
…………
恭谨地朝牟斌拱了拱手，赵能道：“牟帅，此事不成不究查，不然我们跟东厂那帮阉狗又是一场烂仗要打，牟帅要他给您争口气，成果话音刚落，他眨眼就给您惹了个祸，秦堪此人，不堪大用。”
“将那试百户和人犯带入密室，任何人不得与他们说一句话！赵能，你退下吧。”
杜嫣神sè一变，满面狰狞道：“如果发明老爷带回甚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你们就半夜把她敲昏了扔井里去，再把你们老爷也扔井里去！”
“秦堪，我走了……”杜嫣咬着下唇，痴痴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的模样深深印在心上：“一年之约已过了小半，我等着你来娶我。”
秦堪啊，可真有你的……
不得不说，终明一朝，牟斌这个硬气的锦衣卫批示使是当得最称职的，弘治天子决计压抑厂卫权力，激化厂卫冲突，锦衣卫在夹缝中艰巨安身，牟斌功绩不小。
锦衣卫都佥事赵能叹道：“这个秦堪，真不叫人费心，刚升了千户不到一个时候，便把王岳的干儿子揍了，明显是个文弱墨客，如何偏生像个肇事jīng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