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安龙的鼾声就响了起来,听到安龙呼呼大睡的动静,这边的呼吸也沉重起来:“红夷大炮,火铳手,俺,俺也想”
“谁说俺没有上过疆场。”安龙不平气的回视着对方。“俺六岁的时候,鞑子杀到俺村,俺爹背着俺避祸,那雪亮的刀,另有跟流星一样快的箭。”安龙说着说着,仿佛面前又呈现了当年惊悚的一幕。“一刀撇过来,俺叔的脑袋就掉了,血冲的老高,一箭过来,射在俺姨腿上,姨哭着被鞑子拖走了”
行列里微微有些耸动,但在严苛的军纪束缚下,这些或多或少都吃过一些苦头的少年们还是老诚恳实的站在步队中:“余不管尔等本来是班长、冲锋官还是浅显标兵,现在都是一样,都要重新学起,做得好,能够升冲锋官、身班长乃至领队,但如果做不好,就给余退归去跟比尔等小的孺子一起厮混”
“少废话,快站好了,那边顿时结束了,如果让营官和教习们看到你鬼鬼祟祟的模样,少不得要吃几下军棍。”杨兰却仿佛不肯理睬这位堂弟,扳着脸站得笔挺,仿佛郑克臧现在就在他们的面前一眼。“快,他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