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郑克臧摇点头。“或许吧,但摆荡了底子,最后几位叔父到哪去当皇亲国戚呢?”这话的语气已经和缓了下来,郑明等这才长舒了口气。“把侵犯的官地都还归去,强收的奴婢也都开释了,余给几位叔父另指一条财路吧”
“给闽清伯上茶。”郑克臧叮咛着,自有内奉养上茶水,郑智喝了两口,这时郑明、郑裕、郑宽、郑聪、郑柔接踵到来,郑克臧请他们一一落座,也奉上了茶水,一世人对郑克臧把他们请来的目标早已经心知肚明,一个个大要上不动声色的坐在那喝茶着,但又过了一刻,郑温迟迟没有来到,明显他是用心给郑克臧上马威了。
“王爷乃是皇上钦命安定东南的大将军,下官又如何敢僭越。”郎廷相签着屁股奉迎着,但杰书盘算主张硬要他先开口,郎廷相无法只好表白了态度。“下官觉得,段大人和黄大人所言甚有见地,现在要浮海取厦门一时还力有不殆,不如临时以招安,或可免兵器。”
郑聪一听不干了,仓猝辩白着:“可别胡说,余这糖寮中可有钦舍的分子,这一成利,余到手也只能拿八分。”
恰是因为郎氏两代为清王朝入主中华立下过汗马功绩,杰书也不能不给这位身为封疆大吏的汉奸几分面子:“郎大人是钦命的福建总督,想来对厦门等地更加熟稔,本王初来乍到还是先听听郎大人的意义吧。”
不得已,朱锦遂命令刘国轩部立即从海路撤出。对于明郑方面撤兵合流的行动,清廷甚为担忧,曾一度勒令尚、刘二部予以阻截围歼。但尚之信麾下粤军曾在鲎母山一役中吃过郑军大亏,自是不敢等闲妄动,而刘进忠固然降清,然也不想在战局不决前与明郑方面完整撕破脸皮,因而两便利坐观郑军的撤退。
“八叔,不想来,也罢,得空就请六叔和九叔把明天说的事转告他一声。”郑克臧以此做了收场白。“明天把几位叔父请来是因为陈总制使三番五次向余抱怨,说是几位叔父一则并吞官地,二来逼迫移民为奴,绿履不能不准。”
合法朱锦埋头规复郑军气力之时,又一个凶信向他袭来:朱锦所册封的右提督、定虏伯刘进忠这个朝三暮四之辈,见到清军势大,便再一次的改换了门庭。
“海澄公跟郑逆有不共戴天之仇,当然但愿立即出兵厦门,一举把郑逆赶回台湾。”段应举没有来得及反诘,一贯跟他交好的副都统胡兔看不下去了,胡兔端起一张看起来似笑非笑的脸,杀机埋没的问道。“但是船呢?海澄公能变出船来吗?就算变出船来,郑逆的海军夙来甲于闽海,难不成海澄公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筹办将朝廷雄师就义在海上吗?”
“说来讲去,二哥你是坐地虎,就你赚的多。”郑克臧的打算里郑聪不必出资,只是免费领受红糖免费供应雪糖和冰糖,就如许还能分润一成利,而其他六人又要出船、出海员、出启动资金,才均分一成半,也难怪其他几人眼红呢。
“是啊!”郑聪也劝道。“从西洋运来赤糖,把雪糖、冰糖运到琉球、日本,再把倭铜和倭货以及高丽参运返来,一趟少说也有三倍以上的利,一年只要走上两趟,不比土里刨食强吗?”
“能不做吗?地和人都要还归去了,不做吃西北风啊”
“本爵觉得兵贵神速,该乘刘部方才自海上返回安身未稳,立即跨海攻打厦门,不给郑逆以喘气的机遇。”
出身汉军镶黄旗人的福建总督郎廷相听了半天以后,见除了黄芳世以外的一众武将都同意临时停火,这才向上座的受命大将军、和硕康亲王杰书探听着:“王爷,您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