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宿五笑道:“天然,我在齐州府,神不知鬼不觉从他们船上劫来的,为了赶在少庄主之前送到,我一起跑死了五匹马。你固然放心,此事绝无外人晓得。”
季寥心念微转,内力催动下,热泡便破开,流出数滴黑红色的毒血。顾葳蕤用手帕给他将手指肚的血迹擦洁净,手指上只要一个淡淡的红点,毒明显已经被逼洁净。
刚才季寥这招便是传给顾葳蕤的刀法中最精美的一招,唤作“事如春梦了无痕”,深得陆云蝉翼刀的主旨。
季寥先声夺人,刀尖斜斜一掠,还是“人似秋鸿来有信”,对着毕宿五的身形紧追不舍。
纵使季寥描述的“弃刀”境地动听心魄,但毕宿五心中也不以为有这境地的人能赛过慕青。
毕宿五对武学极其痴迷,问道:“弃刀不消又是甚么意义?”
赤眉男人道:“我恰是魔教毕宿五,少庄主好功力,佩服。”
随即他笑容敛去,冷声道:“现在就让魔使弄个清楚。”
季寥道:“那本属于东宫的砚台,也是你送过来的?”
但是季寥那刀还是不急不慢削畴昔,俄然间白光一闪,毕宿五左边肩头的衣服就破开,足有半尺长的伤口暴露血迹。
季寥洒然一笑道:“如果如此,你何必费事。”
季寥道:“武城主本年还未到六十岁,这十年来又未曾与人脱手,说不定他已经弃刀不消。”
他只觉这般境地,底子不是人能做到。
毕宿五道:“我从没听过有人能做到这般境地。”
毕宿五见状,一手拍在地上,连环腿踢出去。
毕宿五细思季寥的含义,公然是上乘武学的妙理。倘若武功到这境地,天然不拘泥于情势,手上有何物,便能按照此物的特性,随机发挥妙招,阐扬出刀法的能力。
季寥摘取一片兰花瓣,对着火线屋顶掷去,这一下去势甚急,恰好无声无息,不敷一个呼吸,屋顶上便有纤细的响动,一片红色的衣角从屋顶落下。
能够说刚才不是毕宿五输在季寥的刀法下,而是输在陆云的蝉翼刀法之下。
武学之道,练到这个境地,不说是登峰造极,但也傲视江湖了。
小院里,幽兰玉竹丛中,刀光腿影裹在一团,根本分不出谁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