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本来就气不顺,见了她更是腻烦,嗯了一声道:“又有甚么事?”
罗氏脸上没有了昔日的笑容,冷冷盯着钱婆子看了一眼,便带着人向着正堂畴昔了。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唤了在外间服侍的青杏出去点了灯,她熬着时候看了几页账簿子,却也是心机浮动,毕竟是无用。
这府里让她不顺心的人太多了,都是打量她常日里暖和慈悲,觉得能够随便拿捏她吧,却忘了她但是费了多少心机和手腕才气嫁进这府里来的,她可不是狸猫,而是饿虎!
钱婆子对劲地笑着:“依我说,这家还得老夫人当着才合适,先头夫人当家那会子,这府里上高低下那里有人记得来这院子里,连叩首存候的都没几个,压根未曾把老夫人放在眼里。”
“只是甚么?”罗氏顿时坐直了身子,望着她诘问道。
罗氏这会子眉开眼笑地坐在榻席上,与顾老夫人道:“丧事,大丧事呀。”
顾老夫人这会子正不耐烦地听着管事的嬷嬷回禀着府里的花用,那嬷嬷啰啰嗦嗦好半天,就是要奉告她这个月的花消又多了很多,又要从账上支领钱银。
罗氏一抚掌,一脸欢乐:“伯府世子,操行浑厚慎重,又是知根知底的人家,另有哪一家比这个更好的了。”
她天然是盼着老夫人掌家,不然哪有人会想着贡献她这些,不过是为了求她帮着通禀一声。
罗氏笑着道:“我昨儿回伯府去给老夫人上香,刚巧我那二婶母安宁伯夫人拉着我的手,说是有事奉求我,要我替世子访一门婚事。”
罗氏手里的账簿子啪嗒一声被扔在案几上,脸上尽是怒容,冷森森隧道:“我就晓得,这才几日,将军回府不过几日的风景,她们就忍不住了,急着上赶着去呢。”
钱婆子结健结实打了个颤抖,忙上前存候:“大夫人。”
小婢看着她大喇喇地撩开裙摆坐在门边扇风,不由地掩着嘴笑了:“老夫人现在掌家,天然有的是管事嬷嬷要出来回话,您老怕是另有的忙。”
罗氏一脸不在乎的:“明珠又不是他亲侄女,差得远着呢,结了亲谁还会提这个,不消避讳的。再说像他如许的,怕是难再找到了,明珠这是有福分了!”
“我本来是不肯承诺的,毕竟这婚事不是儿戏,那里晓得合适分歧适,但是厥后想一想,这可不是现成的功德么?”
她想再说几句,顾老夫人已经不耐烦地摆了手让她走了。
钱婆子愣了愣,忙不迭快步从一旁猫着腰畴昔,给罗氏通传去了。
松寿院这几日人来人往好不热烈,院门处看门的钱婆子好轻易才得空坐下来,吃一口小婢女贡献的饮子。
顾老夫人挑了挑眉:“这么快就有合适的了?是甚么样的人家?”
冰冰冷凉的青饮入喉便成了一道凉意沁入心脾,她满足地眯了眯眼,与一旁的小婢道:“但是累坏了我了,这两日来给老夫人存候的叩首的,另有来回事的人几乎把我这门槛都踏坏了,忙得脚不沾地地通禀,可贵歇下来。”
顾青不肯回春晖堂住,可他身边总不能没有女人服侍,柳氏又是一副小家碧玉的和婉模样,怕是去得几次前院就会如了愿了。
孙嬷嬷摇点头:“未曾,只是……”
她顿时有了气,狠狠道:“又要多领钱银,那里有这很多花用,只怕又是你们一个个偷奸耍滑,剥削了府里的钱银吧!”
春柳和绿萝都是府里的家生婢,爷娘都在罗氏手里的庄子上,没甚么不放心的。
她摆手让房里服侍的婢仆都退了下去,这才笑盈盈地与顾老夫人道:“阿家先前不是让我替明珠访一门婚事么?可巧眼下就有一门极好的,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