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儿是郑媛身边的大婢女,又是昔日她最信赖重用的,此次二夫人催的急,郑媛留了桂儿在院子里看着,只带了几个小婢女过来,现在郑媛被留在安平,二夫人却一定肯把桂儿送过来。
二夫人倒是炸了毛了,吃紧道:“如何把她留下了,三郎但是要跟她和离的,老夫人您这是如何想的。”
她说罢便唤了人出去服侍,郑媛就是有话要说现在也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咬着唇跟在她身后去了。
何况,崔临与顾明珠不是还在安平吗……
好轻易到了收了席,二夫人急得按捺不住,向着老夫人开口:“老夫人,他们……”
“我年纪大了,胃口也不像你们那样,吃不得太多荤腥,你如果来怕是过不惯,还是罢了吧。”
“你们现在就归去,明日让人把三郎媳妇的东西送过来,她就在安平住一些光阴,有甚么话以后再说。”
婢女轻声应着,倒是低声道:“那桂儿……”
老夫人摆摆手,冷冷看了她一眼:“天气不早了,你们要回博陵就要从速上路了,别担搁了时候。”
郑媛皱了皱眉,倒是想起桂儿到了年记要放出去了,就是要了来也没甚么用,便不在乎隧道:“到时候再另挑了人在我跟前服侍便是了。”
她说着,却又看了一眼郑媛:“三郎媳妇留下来吧,她在我这住上一段光阴,也该跟着学学端方了。”
崔老夫人神采阴沉下来,向着大夫人摆摆手,表示长房里的人先下去,这才向着二夫人与崔玮道:“你们觉得和离就是一句话吗?便是真要和离,也要等着郑家从荥阳过来,族里长辈商讨安妥才气和离,难不成还能像那些小门小户,闹到官衙里去写放妻书?”
郑媛看着他那大步而去的背影,不知如何内心更加没有底,仿佛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这话听不出是承诺还是不承诺来,郑媛忙又道:“是,我情愿替三郎和阿家在老夫人跟前尽孝。”
以是被请到侧间里安设下来的时候,她表情还是大好的,叮咛跟着来的婢女:“明日府里送了箱笼来,不必都开了,只取了要用的几样出来就是了,以后搬了院落再清算就是了。”
二夫人被怼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毕竟只能忿忿而去,崔玮倒是停了停,他不敢昂首看郑媛,只是向着老夫人深深一礼:“是我的不孝,还要劳累老夫报酬我们操心。”
她哀要求了老夫人好一会,老夫人始终也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坐在榻席上看着她,好久暴露倦色来:“时候也不早了,你大伯母那边已经备了宴席等着了,有甚么话也等用了饭再说吧。”
“我不敢求老夫人让三郎就如许算了,便是对那没了的孩子也该给个交代,以是想求老夫人允准,让我留在安平,在老夫人身边服侍些光阴,也能跟着老夫人学学端方,尽一尽孝心,哪怕是帮着老夫人诵经抄经也好,还请老夫人成全。”
“我这里可比不得你们本身院子里,日日夙起礼佛,畴前还要打理族里的事,每日不得安逸,现在有你大伯母帮着我,倒也松快了几分,只是抄经倒是日日要做的。”
郑媛把心一横,拜伏下去:“固然之前的事我百口莫辩,但不管如何,也是我的不是,没有束缚好房里人,闹出这些来,我难辞其咎。”
她来得仓促,族里也没有给她安排院子,就让她在老夫人院子里先住下了,她倒也没有甚么贰言,毕竟刚来没有筹办,又是打着服侍老夫人的名义,住上几日必定还是要给她安排住处的。
反正她本来也不大看得上崔玮,与其留在博陵崔府里任由二夫人拿捏,看着崔玮与琴娘她们亲亲热热,倒不如留在安平这边,一来打着贡献老夫人的名头,就是在族里在崔家也能得人高看一眼,二来安平这边大夫人他们如何也不会难堪她,她还能面子些,日子反倒能舒坦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