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本来佝偻着的腰顿时直了起来,脸上的鄙陋之气也一扫而光,咳了两声,昂着头道:“嗯,你们倒是故意了。”
见着他过来,忙不迭迎上来,连轮作揖:“二郎君来了,我与大兄候着多时了,快请这边来。”
婢女问道:“要不要打发了他们出去?”
包大郎胖乎乎的脸上一团和蔼:“二郎莫恼,这些娘子们都是有气性的,平常别人说一句听得不入耳都要掉脸的,这才显得她们身价高格外分歧嘛,我们也不必与她计算,另有别的取乐的。”
顾元这才华咻咻隧道:“花了那么多钱银莫非还要看她神采,真是不知好歹!”
另有很多宅院前站着的是穿着轻浮金发碧眼的胡姬,瞥见顾元望过来,乌黑的脸上暴露迷死人的笑容:“郎君,来我家坐坐吧!”
就这么点钱,那里敢往内里去,怕是连打赏下人都嫌少,他摇了点头,只能畏畏缩缩持续往前走。
钱银倒是平常,只是那位包大郎送来的香饼子实在是好,香味儿三日不散,还能滋养容颜,她奇怪得紧,也就忍了这口气了。
包二满脸奉承的笑:“二郎但是朱紫,我们那里敢怠慢。”
还是包大郎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们兄弟是想盘下那处铺面做买卖,也不瞒着二郎了,是要做香料买卖的。”
包家兄弟前两日便寻着他,一向缠着想盘下顾明珠那处东市的铺面,好说歹说地求着,本日请了他来也是为了这个。
包二忙笑着说不敢,又靠近问道:“只是不知那铺子的事,二郎考虑得如何了?”
“比来我们从西域商队那边得了一批希奇上好的波斯香料,这但是金贵之物。”包二接了嘴道,一脸的无法。
“以是我们考虑着要在东市盘下个不大不小的铺面做香料买卖。”包大郎笑眯眯地,“二郎那一处铺面正合适,我们钱银很多给,还请二郎应了吧。”
倒是说得一口好官话!顾元心痒痒地,恨不能拐脚跟着她出来了,偏生……
顾元这回长了心眼了,他但是记得出来时罗氏的交代,躺在朱儿软绵绵的胸前:“你们若不说明白,我可不能承诺。”
可他们为甚么就是想要盘下东市的铺面?
看着一身素净妖妖佻佻的朱儿满脸堆笑出去腻歪着他,他这才算作罢,拿着架子与包家兄弟点头:“今儿你们操心了。”
婢女一脸愤恚鄙夷:“这是甚么人呢,方才我端茶汤上去,他连会茶的钱银都没给,那里像是甚么贵府上的郎君,明显是个农家汉!”
包二的一只手五个手指头伸到顾元面前翻了翻,看得他眼都直了。
他咂巴了半天嘴,壮起胆量往里走,才到门前就瞥见包二翘首站在门边等着了。
薛五娘看着本身被顾元摸过一下的手,恨不能上去搓掉一层皮,她但是平康坊驰名的女妓,多少风骚名流写了情诗送了缠头才气见她一面,却被这么个又鄙陋又蠢的人给轻浮了,真是丢脸死了!
顾元被朱儿三两句劝了好几盏酒下去,有些五迷三道地:“你们是想,想盘下那处铺面?”
他一边走着一边尽是兴味隧道:“这一家最驰名誉的就是薛五娘子,全部平康坊都是数一数二的,已经请了在配房里候着郎君了。”
他有些酒意了,摆摆手:“你们要盘那处铺面做甚么?”
他摸了摸腰间瘪瘪的荷包,出门前毛氏又把他才从老夫人那边缠着要来的钱银搜了去,只给他留下了不到二十钱,说是够吃碗饮子了。
包二看看包大,暴露一脸难堪的神采,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
薛五娘神采乌青,指着那处配房:“还说是甚么大将军府上二郎,半点端方都没有,竟然敢呼喊我替他斟茶倒酒,还敢对我毛手毛脚!的确就是个下贱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