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家兄弟前两日便寻着他,一向缠着想盘下顾明珠那处东市的铺面,好说歹说地求着,本日请了他来也是为了这个。
顾元的眼都直了,光是看这院子里走来走去服侍的婢女都是个顶个地斑斓,那当家的薛五娘会是甚么模样,想想他都浑身炎热起来,迫不及待往配房里去了。
他有些酒意了,摆摆手:“你们要盘那处铺面做甚么?”
薛五娘看着本身被顾元摸过一下的手,恨不能上去搓掉一层皮,她但是平康坊驰名的女妓,多少风骚名流写了情诗送了缠头才气见她一面,却被这么个又鄙陋又蠢的人给轻浮了,真是丢脸死了!
“比来我们从西域商队那边得了一批希奇上好的波斯香料,这但是金贵之物。”包二接了嘴道,一脸的无法。
包二看看包大,暴露一脸难堪的神采,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
可他们为甚么就是想要盘下东市的铺面?
只是他进了配房不到一会儿的工夫,配房的门便又翻开来,打扮地花枝招展却一脸肝火的薛五娘摔了帘子出来,脚下步子半点也不断,回身就要上楼去。
薛五娘想了想,毕竟还是摇了点头:“他们花了很多钱银,还是打发朱儿去服侍着吧。”
还是包大郎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们兄弟是想盘下那处铺面做买卖,也不瞒着二郎了,是要做香料买卖的。”
“长安可都少有如许的奇怪物,昔日里都是宫中才有,哪怕是王府里都得不着,如果脱手,起码能多赚这个数!”
顾元被朱儿三两句劝了好几盏酒下去,有些五迷三道地:“你们是想,想盘下那处铺面?”
他咂巴了半天嘴,壮起胆量往里走,才到门前就瞥见包二翘首站在门边等着了。
包二的一只手五个手指头伸到顾元面前翻了翻,看得他眼都直了。
顾元这才华咻咻隧道:“花了那么多钱银莫非还要看她神采,真是不知好歹!”
包二满脸奉承的笑:“二郎但是朱紫,我们那里敢怠慢。”
他摸了摸腰间瘪瘪的荷包,出门前毛氏又把他才从老夫人那边缠着要来的钱银搜了去,只给他留下了不到二十钱,说是够吃碗饮子了。
顾元这回长了心眼了,他但是记得出来时罗氏的交代,躺在朱儿软绵绵的胸前:“你们若不说明白,我可不能承诺。”
南曲薛五家。顾元寻了好半天,才在一家高大的宅院门前停下了步子,昂首看了好一会,他才咂咂嘴,这怕是平康坊里数一数二的妓家了吧,好活力度。
“五娘,这是如何了?”服侍在门外的婢女唬了一跳,忙问道。
见着他过来,忙不迭迎上来,连轮作揖:“二郎君来了,我与大兄候着多时了,快请这边来。”
包家兄弟在西市但是有两处铺面了,他都跟着去瞧过,一间是邸舍一间是陶器铺,请他出来吃了茶,看着那掌柜对他们点头哈腰,买卖热火着呢。
另有很多宅院前站着的是穿着轻浮金发碧眼的胡姬,瞥见顾元望过来,乌黑的脸上暴露迷死人的笑容:“郎君,来我家坐坐吧!”
包二忙应和着:“可不是,我这就让别的娘子来陪二郎吃酒行令。”
婢女问道:“要不要打发了他们出去?”
婢女一脸愤恚鄙夷:“这是甚么人呢,方才我端茶汤上去,他连会茶的钱银都没给,那里像是甚么贵府上的郎君,明显是个农家汉!”
一坊之地高凹凸低十几处宅院,漆木大门大开,楼上悬着帷幔纱帘,看着更像是富朱紫家,可门前立着盛饰艳抹的假母,时不时有面貌姣好的女妓撩开帘子,从小窗里暴露半截乌黑的臂膀与水灵灵的脸来,只那一眼都让顾元魂荡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