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一时面红耳赤,僵在那边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自小便是脾气驯良之人,与人相处从未有碰到如许的尴尬,一时进不得退不得,只好忍着委曲噙着泪向顾明珠屈了屈膝施礼:“那,那我先退下了。”跟着阿碧出了花亭去了。
顾明珠那双莹润通透的眼眸望向顾明玉,一言不发,看了好一会,直到瞥见顾明玉鲜艳的脸上渐渐有了不安闲之色,才淡淡开口道:“这倒是奇了,我并未曾说过要怪责她,也没有要难堪她,为何月娘如许焦急要上门来替她赔不是?”
顾明珠抬起眉眼,看着走远了的顾明月,声音清冽:“她的确是来赔不是的,趁便也是来看看我。”说完这一句以后,她就没有再开口了,只是在兴趣勃勃喂着锦鲤,全然没有在乎先前西府里闹得那一出,和方才过来的顾明月。
顾明月水汪汪的杏眼望向碧波池上那座六角小亭,亭中四下悬着轻浮的香纱帷幔,正跟着池风悄悄飘零,模糊可见亭中摆了张胡床,有人躺在胡床上小憩着,不消说,天然就是大娘子顾明珠。
她按捺住心机,轻声道:“娘子,方才西府送来的衣裙金饰都是极好的,可要让人收好,后日穿了去杏园赴宴?”
她但是看过,那些衣裙都是照着顾明珠昔日的爱好筹办的,都是上好的蜀锦料子,款式也是最时髦的,挑不出半点错来。
顾明月更是惊诧,抬开端看着顾明珠,好一会才点点头:“是,还请大姐姐饶了她。”她没等顾明珠开口,便径直说下去:“阿玉不知好歹,胡言乱语获咎了大姐姐,阿娘已经惩罚她回房禁足了,方才我也去瞧了她,想来她已经晓得错了。”
隔着廊桥,她闻声阿碧进了花亭禀报顾明珠,顾明珠传闻她来了,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叮咛请了她畴昔便没有别的话了,好似对她不请自来毫不惊奇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