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脸上的担忧之色也是溢于言表,一边望着顾明珠:“郡主伴随在太后娘娘身边,还望奉告一二。”
顾明珠立在一旁的命妇中,也屈膝拜下,只是她的目光倒是忍不住望向另一边的人群当中,那边有一个矗立的身影,在人群中卓尔不群。
但是他毕竟是想得太好了,太后竟然连见也不肯见他,乃至王妃病重的动静也不想听,就如许奉告他他已经被完整放弃了。
但是顾明珠却不感觉如许简朴,当初世家支撑的是陈留王,陈留王兵变,即使世家不会再给陈留王陪葬,却也不会如许等闲就转而支撑新帝,除非这此中有甚么别的原因。
只是是甚么和谈呢?顾明珠望了一眼站在正中的太后,只见她微微含笑,神采严肃端庄,看不出端倪来。
她想起了那一日崔临入宫,与太后密探好久的事,只怕那一日太后便与世家达成了某种和谈,才会有本日的局面。
李裕却不晓得本身让人讨厌了,他还是带着温文有礼的笑容,在席上坐下:“多谢二位来看王妃,这些光阴先帝驾崩,王妃病重,如有甚么失礼之处,还请二位包涵。”
“太后娘娘这些光阴为了先帝丧仪和新帝即位之事过分劳累,身子大不如前,本日来娘娘特地叮咛了,说她年事已长,先帝方才驾崩,她心中哀思难当,实在是听不得这些悲伤之事,殿下今后如有事,还是使了人送了动静与我,我再禀报娘娘,也好过让她每日担忧。”
即位大典非常恢弘,朝臣百官藩王宗室尽数入宫,在太极殿前齐齐拜伏在地,山呼万岁,看着太后从刘全手中捧着的金盘里取过旒冠,亲身替跪在面前的贤人戴上,将玉玺交到他手中,算是礼成了,那一刻太极宫与天下都闻听到鼓楼上九声鼓响,大唐有了新的君王。
又说了几句,他再也没有兴趣对付顾家姐妹,让周楚楚送了她们出府去了。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向来是新帝接了册封的诏谕就会下封后圣旨,期近位大典上,太子妃该当是以皇后的身份呈现,只是贤人现在迟迟不下封后诏谕,却不知是如何回事。
只是他的不甘心毕竟也没能窜改甚么,即位大典准期停止了,太后也被接回了宫中,是前一日贤人亲身去了奉安殿,带着群臣长跪在先帝棺木前,又是痛哭流涕好久,齐齐要求太后回朝,主持即位大典。
只是他望着顾明珠的目光里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打量,又像是忿忿,让顾明珠心生讨厌,微微侧开脸,不再看他。
太后再三让步,毕竟是心疼不忍,才勉强承诺了,在众位朝臣的驱逐下,带着顾明珠一世人回了宫中,这一次是住在了历代太后居住慈康殿中。
不过不管如何,世家能够与皇室和解,对于崔临与顾明珠而言都是再好不过的事了,顾明珠没法设想,如果真的陈留王登基,顾家该如何是好,而她与崔临又该如何自处。
她唤了顾明珠过来:“明日博陵崔氏长房大夫人要入宫来觐见,你让人筹办一番,这是世家十数年来头一回入宫,不成怠慢了。”
李裕的心在抖,脸也在抽搐,好久都没能再撑起笑容来,只能硬邦邦隧道:“那就有劳郡主了。”
但是这些也不敷以让他停歇肝火,他如何能甘心,明显只要一步之遥。
他经心安排筹划这么多年,莫非就为了变成如许?
“太子妃本日称病,未曾去即位大典。”徐司言给太后按着额角,轻声道。
但是这统统都被这个女人给毁了,以是他要日日折磨她,不让她好好活着,也不能让她等闲死去,要她好好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乃至连她腹中的孩子都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