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氏撇撇嘴，还是不念她的好，考虑着都是公账出银子，罗氏不过卖个乖，待得了东府的家财，她想买多少衣料子没有。
小葵瘪瘪嘴：“娘子但是真要去买金宣？但是我们府里另有好几卷呢。”
这就对了，毛氏心对劲足地松开顾明珠的手，统统都照着她的筹算来了，看来这长安还真是个好处所。
毛氏瞧了一眼不远处那间书肆，兴趣缺缺地点点头，她也晓得这些长安贵府娘子最是讲究，都爱舞文弄墨，连用的纸张笔墨都非常宝贵。
“娘子，你是要……赁铺子？”小葵有些摸不着脑筋，面前这件铺面已经关张，等着出赁。
她一早去顾老夫人那边，正想着要寻个由头与顾明珠伶仃说话，却听顾明珠开口说要陪她来东市遴选衣料作几身新衣裙。
她吃紧转转头，与扶着阿碧的部下了马车戴上了帷帽的顾明珠道：“我们出来瞧瞧吧，我还想挑上几匹衣料给你二叔作几身外袍呢。”
顾明珠转头，只见一名清秀的小僮恭敬地向她作揖说着话，而他身后不远处就停着一架马车，马车上有人撩着帘子往她这里看过来。
长安城中最繁华的便是东西两市，比起西市的热烈喧哗，东市显得更加大气，长安贵府的采买都在这一处。
毛氏就等着她提这话，脸上闪过得色，清了清嗓子，一副体贴的模样：“你这孩子，我既然是你二婶母，有甚么话不能与我说的，你且说说，我看看有甚么能帮你做主的，我和你二叔毫不会不管。”
只是既然是白得的，她就要多挑些，把那些青州带来的褴褛衣裙都扔了才好。
“这位娘子但是要赁铺面？”顾明珠身后倒是有人开口道，“这铺子方才已经被我们郎君盘了下来了。”
这实在教她再欢乐不过了，她跟着顾元一起逃似得来长安，随身的只要几身旧衣裙，连一点值钱的金饰都没有，早就都给顾元典当了还了赌债了。
毛氏等了半天不见她说话，已经没了耐烦。
小葵愣愣应着，走上前去看门前贴着的红贴。
毛氏笑眯眯隧道：“你宽解，我跟你二叔父会帮着你的，你尽管听我的。”
顾明珠有些惊诧地抬开端看着毛氏，好半天赋诺诺道：“是，那我听二婶母的。”
毛氏连连点头，已是心花怒放。
她声音低低切切，像是有很多说不出的苦处。
小葵偷偷转头看了眼脚下步子如飞进了天香坊的毛氏，吐了吐舌头，低声道：“娘子，二夫人瞧着真吓人。”
顾明珠点点头，沉默地看着那铺面。
实在也不是罗氏甘心的，是顾明珠当着顾老夫人与顾元的面上开口，说要陪着毛氏来东市买些衣料，给顾元和毛氏作几身新衣。
听顾明珠这么说，便点头叮咛她陪着毛氏过来，替顾元好好挑些上好的料子作几身新衣袍。罗氏最是有眼力，忙笑着道尽管挂在西府的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