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与诸位娘子必定还在为了魇物之事滋扰,贫道既然来府上作法驱邪,就不能坐视邪祟为祸,天然是要替府上分忧。”
她一甩拂尘,目光灼灼望着案几上漆木盘中的魇物,口中掐诀踱步上前,全神灌输作起法来。
她们忙不迭起家来,照着叮咛上前辩白那些布片,只是那些是甚么她们却并不明白。
“老夫人,静真法师求见。”小婢出去回道。
本来她们识字的就没几小我,即便是看出点甚么,又如何敢胡言乱语,只能推说不认得。
而此时的顾明月已经面如死灰,连身子都支撑不住,软软跌坐在地上,她怔怔开着静真女冠一张一合的嘴,没法信赖本身的耳朵。
顾老夫人看了眼顾明月,毕竟是接过茶汤来,若说这府里另有人能让她信得过,怕是就只要顾明月了,她那么和婉听话,是真正的大师闺秀,又如何能够做出这些肮脏的事来。
顾老夫人目光从惊奇转为狠戾,望向坐在她身边替她斟茶打着扇的顾明月。
柳氏的神采也和缓了几分,一向紧紧攥动手绢的手也松了些,她悄悄昂首了一眼顾明珠,又缓慢地移开眼去。
是了,顾老夫人不识字,柳氏与顾明丽也未曾见过她的笔迹,顾明玉即便是看出来了,只怕也不会说,这些下人又如何敢说甚么,她在等顾明珠开口。
这些年来她在很多长安贵府出没,见过很多的夫人与娘子,受尽追捧,但是她第一次对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娘子生出惊骇之心来,她究竟是甚么人,为甚么晓得统统的事,那些事明显是毫不会为人晓得的。
正堂里,西府里的下人齐刷刷跪了一排,都是各个院子里有头有脸的婢女和仆妇,这会子却都是连头也不敢抬,惶惑不安不晓得唤了她们来做甚么。
那些婢仆都是一个激灵,剑南道是甚么样的处所他们都传闻过,被发卖到那里去做苦奴怕是活不过一年。
顾明珠看了一眼已经神采惨白强自平静的顾明月,另有坐在上席一脸怒容的顾老夫人,开口道:“叫你们来是要认一认这上面是谁的笔迹,如果认出来了赏两吊钱,如果敢有坦白,想来媒婆是情愿把你们卖去剑南道当苦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