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嘲笑一声,她传闻的可不是如此,顾家老夫人是因为顾二郎与二夫人供出本身是主谋,出了钱银买下那一批奎罗木,充当上等奎罗香送进宫里,京兆府的人登门要带她去衙门问话,才会被吓抱病倒了。
天后瞪了她一眼,拍了她一下:“你晓得甚么,又胡说。”
安平公主一副猎奇的模样:“甚么事呀?你府里不是另有顾老夫人与顾夫人办理,如何还要你亲身过问?”
顾明珠吓得伏在地上,好久都不敢开口。
只是她这会子不体贴这个,倒是更在乎另一件事。
顾明珠像是没有发觉到天后打量的目光,还是是平安悄悄地轻声道:“只是些小事,老夫人与夫人都病了,我帮着办理府里的事。”
这一次她没有算错,天后公然脱手了。不但仅是因为安平公主与那典当衣料的传闻,更是因为当日天后尚未入宫之时,也曾因为父亲早逝,家财被堂兄堂嫂贪墨,几曾逼得她们母女几人走投无路,靠着秦国夫人娘家才度过艰巨。
安平公主眼睛晶晶亮望着顾明珠,满尽是笑意,倒是故作一本端庄的模样:“好些光阴没出宫去了,自打上回从龙首原庄子上打猎返来,就一向被拘在宫里,那里也去不了,你可有甚么趣事,说与我听听吧。”
她的话像是让一旁翻看邸报的天后有了些兴趣,她目光从邸报上抬起来,悄悄落在了顾明珠身上,倒是吃了一惊,眉头也不由地皱了皱,盯着她好久未曾移开。
她猜得没有错,天后公然晓得这件事,固然这只是尚宫局的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倒是事关骠骑大将军府,宫中不会不在乎地。
“前几日岑御史府上三夫人入宫来存候,倒是提及了一件事,说是前些光阴你府里拿了衣料子去典当行,用你的衣料换了些钱银归去,就是为了补助府里的家用,可有此事?”天后的声音听着还是和缓,像是随便问了一句普通。
顾明珠按捺着已经短促跳动的心,目光澄彻如水,望着天后轻声道:“明珠顺从天后娘娘的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