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管事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这管事的位置但是府里数一数二的好差事,他那里舍得就这么丢了,天然是照着二夫人说得话做就是了。
那群管事嬷嬷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多说话,只得低声应着,内心七上八下地退了出去。
毛氏不耐烦地摆摆手:“这才多久,再等几日再放也不迟,难不成绩非要这两日放了下去,拿在手里又能生出甚么宝贝来不成。”
“二夫人,吉利胡同的楚婆子又来了,在府门前等着,说是要给老夫人回话呢。”小婢女出去回话。
只要宫里送了钱银返来,当时候还怕没有钱银,结了铺子上的采买和府里的月钱另有大把节余呢,充足让她过上大富的糊口。
她眉头舒展,想了想才与婢女道:“你让人去把那楚婆子先带到晴雪院来,我有话要问她。”
小婢女承诺着去了,毛氏神采才都雅一点。
毛氏冷冷一哼:“现在当家的可不是大夫人,你如果要听大夫人的话,不如我把你送到后门去管着看门,说不得还能见一面大夫人,你可情愿?”
毛氏一惊,想起了先前顾老夫人与她说的话,晓得这楚婆子登门就是要给顾明珠说亲的事,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事如果成了,顾明月就成了顾老夫人想尽体例要送进王府去的了,那罗氏说不得要不了多久就能借着顾明月的光搬回春晖堂了,这但是她毫不想看到的。
毛氏坐起家子来,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幸亏你也是多年的管事,帮着府里打理铺子这么些年,竟然连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当初大夫人如何会挑了你来的。”
她几句话说得郑管事面红耳赤,低头不敢说话,这些年来他跟着大夫人罗氏,一向都是非常得看重,在府里也算得上是得脸的,谁见了不要叫一声郑管事,那里受过如许的话,只是上面现在已经不再是大夫人了,他只能忍着这口气,听毛氏怒斥着。
铺面的账上都是空空如也,却又那里来的钱银去采买。
她才管家,不敢有所怠慢,一早就来了小花厅听管事嬷嬷们回话,顾元那会子还在榻上未曾起家。
她那里把月钱这事当作一回事,在她看来都是府里的下人,就是不给钱银也该循分守己地干活当差,何况只是晚几日发月钱,又有甚么干系。
晴雪院里这些光阴进收支出都是人,热烈得短长,只因为现在西府是二夫人毛氏当家,这些管事嬷嬷都是忙着来回话听二夫人叮咛的。这些管事当中更是有很多是罗氏的人,现在见着府里变了天,那里还会不晓得好歹,都是想尽体例的凑趣,这让小小的晴雪院更是热烈了。
才打发走了郑管事,府里的几位管事嬷嬷也都出去了,与毛氏禀了府里各处的差事,才吞吞吐吐提及眼瞧着又到了放月钱的时候了,但是府里的账面上倒是只要不到十金,连管事们的月钱都不敷,实在是没体例。
可他出去了一整日返来就说未曾见到包大郎,本身还吃的醉醺醺的,身上的味道乱糟糟的,气得毛氏闹到大半夜才睡下。
昨日她才与他说了好一会,让他再去找那位包大郎探听探听,那里另有胡商带了香料来长安的,不拘甚么代价都探听返来,渐渐筹算起来,如许好的买卖不能做过一次两次就算了,可贵现在能与宫里也有了买卖来往,今后还愁钱银不会流水似的滚滚而来!
没用的东西!毛氏掉了脸,没想到到了长安了顾元还是这副烂泥糊不上墙的模样,里里外外都希冀着她撑着,若不是她费经心机这会子二房只怕已经被罗氏赶得回了青州了,他却还没有半点长进,日日睡到日晒三竿,不是吃的烂醉,就是不晓得去那里厮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