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玉重重叹了口气,含着泪坐在窗边忧愁,她这会子是真的怪起本身来了,如果她常日里多用点心,跟阿娘学着如何打理府里的事,学着讨老夫人喜好,现在也能帮着阿娘说上几句,比如许毫无体例地忧愁好。
从曲江宴返来,顾明玉便闷闷坐在房中,连晚餐也不肯用,打发小菊端了下去,一句话也不肯说,只是红着眼眶发楞。
小菊倒是不这么想:“娘子不如去试一试,现在也没有别的体例了,婢瞧着大娘子也不像是那样不讲事理的,说不定能承诺呢。”
顾明玉愣了愣,脸上的期盼一下子垮了下来,眼眶又红了:“那,那可如何办,阿娘病的那么重,不能不看医呀。”
顾明珠垂下视线,翻了一页手里的书卷,纤长的睫毛如同扇子普通悄悄扇动着:“你是急胡涂了,这事你求了我也没用,求谁也不管用,只要去求父亲,他如果点了头,老夫人天然会承诺给你阿娘请医来瞧的。”
她再看向顾明珠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份感激,屈了屈膝仓促告别去了。
“你和明月的名声也要被她给拖累了,你还来替她讨情,还不从速回院子去好好想个明白!”
顾明玉顿时僵住了,她阿娘已经昏了过来,老夫人还不让人请医来瞧,还要打发还安宁伯府去,这如何能够!这让她阿娘还如何活!
小菊在旁轻声道:“不如去请了二娘子一道畴昔,老夫人常日里最喜好二娘子,如果她肯帮着说一说,老夫人一准承诺。”
她淡淡隧道:“玉娘,你就不想想,现在老夫人不肯让人给夫人请医,我就是承诺了你,请了医官来也进不了西府的门不是吗。”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顾老夫人已经悖然大怒:“你是来替阿谁没用的人讨情的!你本日也在端阳宴上,没瞥见安宁伯府出了甚么样的丑事吗?现在宫里的朱紫都要发落他们了,眼看就要夺爵,你还想让他们把我们府里也给扳连了吗?”
小婢忙道:“被送回春晖堂了,还未曾醒过来,只是……”
东府里已经掌了灯,暖融融的八角纱面灯下顾明珠一身柔嫩安闲的家常衣裙坐在榻席上翻着书卷,有几分漫不经心肠听着顾明玉低声地说着话,微微露了点笑容,抬开端来看着她:“你说让我打发人去请了医官,来给你阿娘看病?”
只是现在该如何是好?
她叹口气看着顾明玉:“三娘子也晓得的,二娘子夙来身子弱,只怕这回为了这个事又要急病了。”
西府现在在顾老夫人手里管着,可东府那边顾明珠还是能说得上话,请医如许的小事应当不难。
小菊看着自家娘子不住地垂泪,内心也是难过,想了一会道:“不如去东府请大娘子帮着请了医官来,前一回四娘子病了,也是大娘子帮着请医的。”
顾明玉面前一亮,顿时跳了起来,忙不迭地点头,是了,只要顾青承诺了,顾老夫人看在顾青的份上也会承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