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摄魂箓!”通神老道点了点青砖上雕刻,填着诛杀的符箓:“那边……另有那边……”
“这也镇不住上面的东西吗?”
“这一整套符箓名为九星镇魂破邪威灵箓,乃是……”
小黑狗缩在九幽将军的脚边,镜子里正倒映着它。
通神老道心中微微一动——这九幽班的土夫子,仿佛对乾朝有极重的敌意啊!
通神老道这话倒是点破了九幽将军发挥的仪轨。
但这都丽堂皇的陪葬,如果纸扎,则显得分外的诡异。
纸人纸马的前面,就是一口口青花瓷大缸,然后才是一具棺椁,青石的享桌,上面放着一口铜椁。
扇了三下便是中午,能力最大之时。
这些东西,共同密宗活佛的大法力都没法弹压瓷缸内里的东西——那东西该有多可骇?
“这内里有东西!”
九幽将军神采微微惊奇,捧了老道一下,问道:“哦!道长且说……”
几个年青的土夫子忍不住叫了起来:“别给他张三指干了!乱来爷们呢!”
九幽将军身边,一人捧着青铜镜,映照着下方。
也是因为看轻了这些土夫子。
“您说的精炼!”
他在地宫仿照宫殿的砖砌大梁上点了几处,连成北斗的勺状。
“甚么?”通神老道微微低头。
九幽将军反手拎起小黑狗的后脑瓜皮,割开它的小梅花肉爪,挤出几滴黑狗血,然后拎起竹马鞭,六节黑竹之上系着五绺红色丝缨的马鞭,看上去如同拂尘普通。
这时候,本来非常稳定的灯光俄然晃了两晃,那一刹时,绿色的外焰几近燃烧,只剩下一缕血焰摇摆如残烛。
只是通神老道固然道行不凡,却也漏了一处紧急之处,那日月宝扇对应的乃是阴阳大道君的真形,亦是一桩极其首要的法器,九幽将军以扇代鼎,安插的‘小六合倒置阴阳阵’,另有把持的手腕,那日扇每扇一下,就意味着太阳高出一分,甚么妖妖怪怪面对此扇一扇,都要魂飞魄散。
黑狗血洒落,只见地宫当中,一处黑漆漆的角落,俄然一声长鸣。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缸口传来,盖在大缸上的青铜盖子蓦地向上一震,仿佛缸中有甚么东西冲要出来一样。
先前他说话不谨慎,漏了底。
这时候九幽将军捧出一盏青铜雁灯,朝着地宫东南角一抛,稳稳的落在地上。
九幽将军也赶紧上去检察,这一次他不但细心检察了一番纹路,更是搓了搓那铜色,面露惊奇:“宣德炉!”
盘桓在九幽将军脚边的小黑狗‘嗷呜’一声,吓得夹紧了双腿,漏出几滴黄汤来。
“并且我检察那劵顶斗拱上的符箓,撤除镇宅,驱邪,泰山等等阴宅常用的符箓以外,亦有一套符箓出乎了老道的料想。”
九幽将军身边的土夫子们微微骚动,他却安静道:“怕甚么?如果平常的坟茔,这鬼火幽灯天然是大凶之兆,但这里是直沽三大鬼坟之一,有此恶兆,不是常事吗?”
大缸是青花瓷的龙纹大缸,但却用铜铸了盖子封了口。
“那昏君为了炼丹,也让景德镇日夜烧制如许的龙纹大缸,传闻要用来养‘大药’。”
范存看着这排成两列的大缸,喃喃道:“既然用铜封了口,为甚么还要用瓷缸?又脆又轻易破……”
范存凝睇着那六口大缸,那种模糊给他的感受仿佛并非子虚,缸中仿佛传来甚么声音,似呢喃,似梦话,他仿佛听到了缸中的东西在爬动,匍匐……
一群人落地以后,远远绕过那些邪门的纸人,来到地宫摆放的六口大缸前。
咚!
但那豆大的灯火在黑暗中幽幽燃烧,映照出四周的物什,倒是很多外型诡异的纸人,车马,精美非常,若非看起来太太轻浮,的确和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