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奉大惊,却见李莫愁已经起手,瞬息间,剑影如网,流光溢黑。一套玉女剑法使完,剑身无缺无损,更显奇异。
朝奉呆立,心中全然不信,暗想:“这个叫怡娘甚么的小女人,竟真能舞起剑来,当真是奇了。”只是见得两人要走,便忽的回神,吃紧阻道:“公子,这把剑你们不能带走。”
两人均是一怔。杨过随后便道:“朝奉胡说八道,我们……”顿了顿,又说,“你如果不肯,我们买便是了,何必大费周章。”朝奉叹了口气,倒是点头说道:“你们本身看看剑身,上面刻着的剑名是甚么?”
“赩铁成剑,真是奇了。”李莫愁心中惊奇,伸手抚摩剑身,手感到及,果然如朝奉说言,不堪一击,是为装潢都雅而用。但想到竟也有能工巧匠铸之,便也心中佩服。
朝奉伺立一边,此时却也耐不住,说道:“女人,这些都是上好的兵刃,你看不上?”虽是一问,但语气当中,却在质疑李莫愁无知。杨过也非里手,见得几柄宝剑甚是锋利,浑身精钢铸成,便道:“这几把剑不错,我们就选了吧。”
俄然,身边凑过来三人,倒是将她前后围住。
“赩矿质松,怎能成剑。这朝奉扯谎也不看看里手。”李莫愁不远处闻声,倒是轻笑,倒也不说破,只待杨过如何措置。
杨过顿时不喜,责道:“朝奉你如何说话不算数。”朝奉道:“我说话天然是算数。只是这把剑,却不是一把好剑。我看两位情投意合,还是不要用这把剑为好。”
蓦地,一个剑匣映入李莫愁眼中。但见剑匣上挤满灰尘,是似经年不动。李莫愁猎奇,便是盯住不动。杨过陪在一侧,见李莫愁神眼,当即上前,欲去开匣。
他天然不懂品鉴之道,但倒是明白李莫愁里手在此,故而扣问。李莫愁一愣,但见长剑通身赩赫,赤红如练,细看之下,果然是赩矿而铸。
朝奉喏喏说信,便不做深问。忽的,转了话题,却道:“李仙子,你闻名江湖,当是晓得这把剑的来源,为何还执意取走,真的不怕阿谁传闻中的谩骂吗?”
果然,李莫愁一番言词以后,朝奉便领两人到了一处库房,内里确是摆满了各式百般的兵刃。
两人用餐一会,杨过忽闻街上呼喊声,恰是有人卖梨,便道:“姨娘,我去去就来。”李莫愁想要阻他,倒是慢了一步。只是知贰心机,倒也是嘴角轻笑,心中甚暖。暗道:“前人有言道:易求无价宝,可贵有情郎。过儿这般对我,我便是为他去死,那也无话可说。”又想:“如果某一天他开口再说情意,我当应了他。如果世人不允,那我们便再回绝谷,相守平生。”如此想着,竟是有些痴了,不自发咯咯轻笑了出来。
“是吗,你喜好?”李莫愁回神,悄悄说道,“你感觉好,那便好。”
朝奉大惊,倒是内行。心中暗怕李莫愁这是对他刚才问话的回应,当即陪了笑容,却不敢说甚么。李莫愁这一手天然也是有这层意义,见他神采惊诧,便道:“弄断了你的剑,我陪给你就是。不过,你需将最好的宝贝拿出来给我看,不然……”至此顿住,自留他想。
“传闻谩骂?”李莫愁呵呵一笑,倒是低吟道:“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这陆放翁老先生的词,当真是很凄美。”
杨过笑笑,心道李莫愁确切窜改甚大。只是心中欢乐她这般性子,好像儿时所念,便也由她顺她。两人便又执手而行,李莫愁握剑在手,倒也一副侠女风韵,确切免了很多费事。
杨过不解,便问李莫愁来此何为。李莫愁笑道:“找个趁手的兵刃,也好有个江湖人的模样,免得那些登徒子,时不时来寻我费事。”杨过回想刚才路上,确有好几次,有些地痞恶棍,大族公子前来寻事,当下便是点头称是。只是迷惑,又问:“找兵刃如何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