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梧桐林乃是先祖叶胤建庄时布下的迷阵,平凡人如果等闲进庄,自当被困死在这林中。”叶无涯仿佛看出了林南心中的猎奇,淡淡道,“只可惜时过境迁,现在这阵法能力远不如当年,不比平常的障眼法高超多少,先祖布阵伎俩通俗,这些年我始终未能参透,也未能将这残阵修复。”
叶无涯带着林南寻了个好位置,二人将宋肇葬在了这梧桐林中。看着空缺的墓碑,叶无涯思考了半晌,手中长剑出鞘,唰唰在上面刻了几个大字:清闲散人宋肇之墓。
“如此宗门,如此正道,我林南羞于与之为伍……”
叶无涯脸上闪过一丝凝重,嘱托道:“山庄铁律,任何人不得入灵山一步,传闻那山中灵物修行千年,皆已成妖,世人贪得无厌,得知妖兽出没之地,皆会前去捕获,企图夺得内丹,加强修为,故妖兽对人类很有怨念。只是先祖似与灵山曾有些交集,故山庄才得以与灵山敦睦相邻。”
叶无涯闻言皱眉,游移道:“你小子虽颇合我情意,但我叶家有祖训,武技乃是一脉单传,你还是三年后出庄去寻个名师罢。”
叶无涯瞥了林南一眼,淡然道:“我当年心有所悟,撤除吃睡,日夜在这碑前入定。一年以后,我父亲便已不是我的敌手。”
叶无涯对劲地点了点头,道:“我承诺了老宋将你扶养成人,你可在我庄中暂住三年,三年以后,你便离庄去罢,今后便看你本身造化了。”
“让他们去罢。”风陵越摆了摆手,喟然长叹,“有因便有果,顺其天然罢。”
林南咬牙道:“天剑宗乃是天下第一宗,又有何宗派敢收留于我?”
“师尊!”秦浩再次开口,语气中多了一丝焦心。
“这是当年先祖建庄时所刻石碑,这四个字融汇了他平生剑道之精华,悟性越高之人,看这石碑就越有所悟,你入定这般久,实属不易,可悟透了甚么事理?”
林南回想起先前所感,却不管如何也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的动机,眼中尽是苍茫,喃喃道:“春去秋来,花谢花开,好似懂了些甚么,却说不出口,也想不通。”
叶无涯不再理睬林南,自顾自地往庄内走去:“你莫要急着叫我师父,你要入我门下,还需再过一关。”
这些野兽尽是闻所未闻,却颇通人道,见叶无涯入庄来,纷繁点头表示,让开道来。
“老宋平生不喜束缚,虽当年挂名在我庄中,但我晓得他始终还是喜好享用那萧洒安闲的江湖。”
林南点了点头,俄然想起一事:“那如果有旁人入了山庄,将动静透暴露去当如何是好?”
林南眼神凝重,深吸了一口气,转而跪向叶无涯,道:“宋老迈仇未报,长辈不敢迷恋凡尘,还请前辈收长辈为徒,传授技艺。”
风陵越望着那具肥大的身躯,影象中的那道背影,仿佛和它垂垂堆叠了起来。是循环吗?是宿命吗?
那四个字龙飞凤舞,笔劲沧桑有力,林南一眼望去,只感觉身子一震,恍忽间本身身处山颠,登高了望,山下河道奔涌,水声震天;身边秋风萧瑟,落木如雨。
林南心中大喜,赶紧紧随叶无涯身后,两人又走了一盏茶的工夫,面前豁然开畅,乃是一座山庄,那山庄不知已存了多少个年初,远了望去透着一丝沧桑。山庄门前,立着一个庞大的石碑,上面书着四个大字:一叶知秋!
林南的吼怒回荡在这山谷当中,很久,无人能应,无人敢应。
叶无涯点了点头,道:“你能出境,已是不易,只是还缺了一些契机,好生的记着,今后终能悟透。”
林南恭恭敬敬的跪在宋肇墓前,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道:“小子林南三生有幸得遇宋老看重,何如本领寒微,害宋老葬身奸人之手,大恩大德,无觉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