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感觉他不介怀,又何必坦白至今?”
正如凤起所揣摩的,秦桡死的第二天,叶代依就去过叶重琅的院子,他那是怀着一腔冲动话旧的心,却直到叶倬云委宛拦下他,他才悄悄警省本身,这一腔冲动话旧的表情是否合适。
“甚么?!!”
叶代依眉心更紧,“可时至本日,你仍旧未将身份奉告于他。”
而以后,凤起便顺理成章的把叶重琅交给叶倬云了,她仓促回了趟书楼,取了些换洗的衣物,直奔后山一处温泉。
“东都一向仰仗神界,仙盟之首的尊位也是蒙神界默许,风瑾猜想,应是神界。”
叶风瑾浅笑着一低头,“前辈这打趣话恐怕要让父亲悲伤了,前辈一别这么多年,旁人不提,父亲却一向郁结于心,此中惦记,怕是风瑾也一定能窥得一二。”
哗啦一声,凤起赶快拽住他,废了半天的力,终究无法向外喊道:“倬云师兄,快出去帮帮手!重琅睡着了!!”
凤起收起难堪笑了笑,看向叶风瑾,见他除了唤她一声前辈,涓滴没有惊奇的神情,恐怕这些话,叶代依已经与他说过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都听过,却仍旧体贴她湿发会染了风寒,不得不说,叶风瑾这持稳安闲,已远超叶代依,乃至比之祖父叶无己更胜一筹。
叶风瑾皱紧的眉心一颤,似细心揣摩着,过了好久,那眉心才缓缓松开,他向着凤起浅浅躬身,“多谢前辈指导。”
凤起点了点头,固然不晓得这番结论是叶风瑾的,还是两人商讨出来的,但这话说得绝对没错,孤竹,已经被伶仃了。
叶风瑾略沉吟,俄然微微蹙眉,“那前辈的意义是……妖界?”
“那就让你亲侄子入赘魔道。”
而叶风瑾唤她前辈,她却不改口,就这么别扭着来,“那兄长感觉,东都此举,于名于利,到底有多少可图?”
叶风瑾微微低下头,没再说话,而叶代依反而悄悄看着她,仿佛在等她持续说。
俄然,一个轻到几近听不见的声声响过,凤起猛的看向叶重琅,却忽觉他的身材往下一沉。
而这时,叶代依又冰冷开口了,“本来你也晓得分歧适?”
直到想了那么多天,直到叶重琅景况转好,他再去找凤起,表情已然平复下来,所思虑的也就不一样了。
凤起一阵惊悚,前辈……她唤叶风瑾兄长,叶风瑾唤她一声前辈……貌似也没错,但是合适么?
凤起欣喜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嘛,把话说明白了,也免得她干焦急,“那兄长感觉,东都背后是谁?”
但是,这一次,叶重琅没有很快就答复她,他微微歪着头,呼吸轻浅均匀,较着真是睡着了。
叶代依不说话,叶风瑾便持续说:“于名,东都此举并无隽誉可言,于利,孤竹夙来与东都无争,东都此举能够说有利可图。如果确非名利之举,风瑾感觉,东都多年对孤竹礼遇有加,俄然反目且排挤之势越见狠恶,并非仅仅是东都一己争权夺利的私心,若照此推断,东都背后,恐怕另有教唆。”
叶风瑾悄悄一点头,“前辈说过的话,风瑾已有耳闻。近些光阴,东都无端排挤孤竹,确切非比平常。与孤竹交好的世家接踵背叛,先是与孤竹保持多年不交好也不为敌的扶风,后又是与孤竹有着姻亲之盟的兰陵,两家在仙盟中的职位皆举足轻重,按理说,纵有嫌隙曲解,也不会这般公开与孤竹对峙。浔阳虽与孤竹交好,但浔阳根底已虚,恐怕无多助益。秦淮柳氏夙来凭借东都,七大仙门世产业中,唯独还剩下灵武宁氏,倒是当初东都外姓自主流派,灵武虽不会与东都联手,但孤竹也不便拉拢灵武,此时看来,孤竹已称得上是伶仃无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