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有偶遇也有俄然,没等叶重琅再去找,便有孤竹弟子仓促来报,叶风瑾前去策应那些东京都生,现在已回返,就在山脚下了。
凤起一惊,这才认识到,她这一翻身,竟然抱了个……人!
“你……”她忍了忍惊叫,微微一抬头,红衣如血,衣衿半敞,青丝如瀑,苏伏那张妖异的脸鲜明就在面前,正用一种稀松平常又理所该当的目光看着她。
那一个个灰头土脸,面色萎黄且脚步踏实踉跄,哗啦啦的出去一群,固然一身的泥垢混乱狼籍,但也看得出是东京都生的服饰,要不是有一个先决前提,东都是来向孤竹讨公道的,他们会觉得,东都是在孤竹地界犯事了,被孤竹弟子给擒获了。
“恐怕那妖孽也另有用心。”叶代依一语笃定道,毕竟他曾见过一个红衣妖孽将凤起带走,固然没分开孤竹,但八成绩是那只狐狸,而如果凤起家边另有一个连叶重琅也不晓得的男人存在……这意味着甚么?
不想再睡了,她头皮已是一阵发麻,也不想吃甚么东西了,她只想晓得……
若说其别人还敢多打量叶代依几眼,推断一下他现在的心机,猜想一下他对此事要如何措置,可却没人敢多看叶重琅一眼,因为那莫名其妙的……统统人都感觉,胥老虎本日的表情格外欠佳。
而秦亦清缓过一口气,便赶快扫视了全部正厅,叶重琅端坐在上,那神采阴沉得仿佛要杀人普通,可魔尊殊俨为甚么不在?
孤竹本家的议事正厅并不小,曾也能容得各世家家主弟子齐聚一堂清谈风雅,尚留在孤竹本家的东京都生也被带了过来,若说前几日,那些东京都生另有些慌乱无措,可接连这么些日子风平浪静,孤竹又待他们仍如来宾,听闻东都又派了人来,那一个个就更加有底气了。
凤起瞟了他一眼,“你如果只狐狸,在我身边便没甚么不当,但你如果个男人,在我身边便大大的不当。”
没过量久,叶风瑾带着人仓促赶至正厅,虽说日夜兼程,但那一身仍旧超脱风清,再看他身后……
…………
“问过了。”叶重琅的声音一丝丝的往下沉,“没有动静,这两日没人见到过她。”
叶代依当即命令,统统孤竹本家弟子停止现在所做之事,不必出门驱逐,但务需求前去家中正厅调集,谁也不能例外,包含叶重琅。
正厅中端坐的东京都生顿时有些哗然,他们错愕看着连续进门的同门,原觉得那都是日夜兼程急着来替他们撑场的,东都的气势在众仙门世家中向来最盛,可那些同门跟在叶风瑾身后,两方高低立判,竟然跟一群残兵败将的俘虏一样。
来者是客,十来个东京都生在正厅中坐了一排,大有一副苦主等候事主道歉补偿的悠然。
就在这时,叶代依也没多少客气话,开口便道:“东都诸位来我孤竹,必是因秦桡被杀一事前来问个究竟,那就无妨先验尸吧。”
“你甚么时候化的人形?”
孤竹实在太喜静了,无人鼓噪,不会制造出大的声响,恰逢夏季也没甚么虫鸣鸟语,更何况有妖尊在她身边,怯懦的小生灵皆退避三舍,连喳喳叫的麻雀也没有。
确切快得出人料想,平常景象,从孤竹本家到青朝坊,单程也得两三日时候,叶风瑾前去策应,必定要一刻不断赶路。而待接到了人,竟如此敏捷就回到了孤竹本家,这一来一往的孔殷,给了世人一个措手不及,也让孤竹蒙上了一片风雨欲来的阴暗。
凤起敏捷摸了摸本身身上的衣服,无缺,又摸了摸苏伏身上的衣服,尚算无缺,她不至于被人睡了还不醒,也不至于梦游起来把人睡了。
莫非……真的就这么不辞而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