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起强压着心中的波澜起伏,俄然又一愣,换不换衣服又如何样?谁熟谙青邺?
青邺仍旧笔挺如竹端坐在桌边,眼眸清寒却直定定的平视火线,眼睛仿佛真的甚么也看不见,可凤起仍能看出他一身绷紧如弓,警戒着四周的风吹草动。他明显晓得本身的处境,收起了长弓,不到万不得已毫不会脱手。可屋里一下子多来了人,一旦有人激起青邺的杀心,这么短的间隔,必死无疑。
越往前走,山林中丝丝缕缕的香气越见浓烈,似是米粥的香气,夹裹在清冽山风中,更显香得令人难以矜持。
诡异的凑齐了神魔妖人四路且不说,她熟谙轸水,轸水认不出她,她熟谙青邺,青邺认不出她,她和叶重琅的干系还扑朔迷离呢,轸水和叶重琅相互熟谙么?青邺瞎着眼,能认入迷使轸水么?能认出孤竹的叶重琅么?能认出她来么?再加上一只来源不明的小狐狸,另有一个姚百灵……
而话说完,他又直盯盯看着她,加了一句,“他现在伤势恶化,为免血毒攻心,需以少女阴气之血为药引。”
凤起越看越感觉怪,且不说轸水这态度不友爱却执意纠&缠着很奇特,就连叶重琅的反应也很奇特。
并且,轸水话一出口,较着把教养留在了神界没带出来,“从未见有如此不识好歹之人,如此目中无人,还不如一介山野莽夫……”
板屋角落有张窄得不能再窄的木床,她将手中小狐狸直接放在了青邺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谨慎翼翼扶了叶重琅躺下,眼看着他一身被盗汗打湿的白衣从里向外透出红晕,无疑,这一番折腾下来,那些鞭痕血泡全破了,这类疼,传闻没人能接受得住。
果不其然,叶重琅勉强看了屋内一眼,没甚么非常的反应,而轸水就跟在他们身后,也没见有异状,唯独小狐狸瞟了青邺一眼,仿佛不大感兴趣缩成了个毛团。
但是,刚一落地,惊情嗡声一动却未回鞘,反而直指轸水,只眨眼刹时,逼在了他脖颈边。
“那皆是他自说自话,不成信。”
轸水会听她的么?毫不会。
凤起向来没如许求过甚么人,既然不是小屋的仆人,何必难堪人呢?
而一向尾随在他们身后莫名其妙的神使轸水……应当也不熟谙魔将青邺。
氛围一下子对峙住了,轸水不再说话,但看着仿佛没有要拜别的意义,而叶重琅冷言冷语却也不会再三出言不逊,但仿佛又谁都不当协。
轸水一双寒目锋利如刃,说出的话总像含着股莫名恨意,“你这是何意?”
凤起扶着叶重琅走向板屋,姚百灵先跑进板屋中,只听她低声道:“夜公子,内里有人来了,不过幸亏是我之前就熟谙的,他们有人受伤只是落个脚罢了,不碍事的。”
实在都该饿了,明天折腾了一整天闻尽了腐血气,待回到堆栈谁也没胃口,这又一&夜畴昔,饥肠辘辘也是免不了的。
凤起弯下腰,用衣袖替他擦了擦额上的盗汗,“他说他是神界的神使,也是三界医者之首,我们出来仓猝,身上也没带着药……”
并且,她统共就说了两句话,招他惹他了?
姚百灵一脸的心不甘情不肯,可还是勉为其难让开了院门,“那……那好吧。”
话音刚落,叶重琅撑着的一股劲气略泄,嗖的一声惊情回鞘,回身道:“我们走。”
咕噜一声,小狐狸的肚子叫了,它不安闲的蜷了蜷,却没挡住更长一声鸣响,明显,它饿了。
“这……”姚百灵显得一脸难堪,转头望了望小板屋,“这里也不是我家,我只是寻到这的,这里可巧有些米,就先拿来煮了……”
但是,偶合?这三界以内最顶尖的神医,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