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修了道术,也明白因果干系,这些都是我因得的报应,人间万物皆有灵性,众生皆划一,你夺了他们的命,该了偿的时候就要了偿。口中念着往生咒,不断的几次的念,身上的痛苦垂垂减轻,除了往生咒,活着的时候超生亡魂用的,其他的神通我也记不得了,就算记得,没有双手来掐印决,咒语念出来也没用。
现在身后龙神与蛇妖,明治皆合力脱手,我们都明白,只需对峙到五点,天亮时分,这些阴兵是要回到冥府的,可对峙这么久,我们真的能对峙么。“逆贼代红云,你擅自翻开冥界镇魂碑,放出无数游魂野鬼,已犯下滔天大罪,还不昂首伏法,抵挡只会减轻你滔天罪孽”。宣令官在一旁说着废话,这些我都明白,只要我真的停止,那么去了地府,还回得来么,手中印决不断变更,斩鬼符一张接一张的飞出,阴兵太多了,我都思疑这些阴兵是无穷制的,不管你杀多少,来的只会更多。
进了阎王殿,大门马上关上,“罪犯代红云,见了阎王,还不下跪”。一个清脆的声声响了起来,不知声音从那里收回,刚想抵挡,身后两根棒子打在小腿上,“噗通”一声我就跪了下去,肩上压下来两根庞大木头,我连昂首的力量都没有。
再往前走,瞥见平心殿,中间是循环道,有划一王菩萨坐镇,还带着一些小和尚。再往前走,过了一个广场,看起来像车站的模样,只不过我看不见车在那里。冥府的第一殿到了,高大的门楼,上面雕绘着可骇的头像,说不清是甚么怪物,牛头马面站在门两旁,大门一开,遥见大厅的正中心,坐着一个面孔可骇的朱紫,身着红色官府,不像当代的那种,倒有些像某些企业的工衣。
手中枣木剑连划印决,“灭鬼七剑,金光剑,杀”。剑光所过之处,阴兵被切做两段,消逝不见,宣令官大怒,“小贼,我等奉王命来缉捕你,安敢还手,杀我阴兵,吵嘴安在,与我将此贼拿下”。吵嘴无常当即上前,手中丧魂棒挥动着飞了上来。
半空中朦昏黄胧,暮气满盈,看不见昏黄的月光,听不见风声鬼语,只要石轮里不竭传出惨叫,我在想,我们门派这么久,莫非一个成仙得道的人都没有么,一百多代人,少说也得几百年时候,只要有一个成仙哪怕是半仙,也会来援救一把的呀,如何这个时候还不呈现呢。
马面出去后好久,我也没见着,正在想着是不是把四周牢房中的亡魂全数都给超度了,内里伸出去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拉了出去。“罪犯代红云,安敢上诉上届,侫我法律不公”。半空中传来阎王的吼怒,大手把我放在一个石头轮子上,像辗米普通,将我辗得粉碎,浑身骨肉似面粉普通的流淌在槽里,过不久又规复完整,又被放进石轮里碾压。
大抵是五天这么久,终究瞥见游魂,低着头向前走,阴兵往前开道,将那些游魂驱往一边,走得近了,游魂越来越多,我晓得,这些都是要过何如桥的,远处一条大河,黑乎乎的看不见边沿,在河的中心,有一座小石桥,侧面刻着“何如桥”三个字,与传说中一模一样。桥上不时的有游魂畴昔,也有站在桥边不走,一向转头张望的,桥两边有阴兵扼守,有不肯意畴昔的,就用鞭子抽打,有的在桥上与阴兵争论,掉下河里,就没见浮上来。
“存亡有命,弟子若命途该死,亦无贰言,只是双亲无人奉侍,我若死去,更是罪上加罪”。文书与阎王私语一番,阎王怒道,“你伙同妖物盗窃冥府镇界石碑,统统功过相抵,你任是大罪,坠入无间炼狱,永久不得超生”。我尽力抬开端,看向阎王,“敢问阎王大人,我阳寿合该本日亡么”?“不该,记阳寿,另有四十年”。阎王答;“盗取镇界石碑,非我本意,皆因道术而起,无端卷入此中,别人挟持我父母,不管如何,作为一小我,我要也保父母全面,这有错么”?阎王略微和颜,“纵使别人威胁,在冥使劝说下,任不成强自篡夺,现在大祸已成,再抵赖也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