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竟一时呆住了,没想到,他就如许走了……真干脆,好,真好啊……

金樟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看了看紫霞,又看了看身边的独孤岳,蔫吧了。

“一次一次将她逼得进退两难,看她身陷囹圄,看她孤身作战,却始终不能陪在她身边,替她分担,帮她扛……我甚么都做不了,还一再的伤害她,这颗心,早已伤痕累累……”

如许,是不是真正的、完整的清净了?……

独孤岳接过来,手指悄悄将盖子挑开,抬头猛灌一气。

回身,拜别。

“我不想看到,任何与红叶山庄有关的东西,我嫌脏……”

紫霞清算了一下衣袖,若无其事的说道:“走了洁净,省的心烦。”

说走就走,也未免过分于“洁净”了吧……

明白了,早该明白的,不是吗?

北风飒飒,吹着清脆的口哨在六合间走过,凛冽而萧洒。

“曹战,你是不是想骂我如何又来迟了?……是啊!我真是又迟了。每次我都晚一步,伤她的心,让她一次又一次的痛苦、绝望、最后变成恨意,彻骨的恨意,放心不了……

如这座新坟,无涯荒漠里,只要它本身,只要它本身呵……今后无关风月,不问世事,人间统统恩仇骚动,全都与之无染。

他苦涩一笑,俄然感受这个天下好讽刺,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快冬至了吧,真冷……

金樟追也不是,留也不是,站在原地张口结舌了半天,最后叹了句口头禅――

他失神地盯着面前的木板,上面写着:曹战之墓。

金樟在一侧找了块洁净的石头,一跃而起,稳稳跳了上去蹲着,像极了田间地头那笼着袄袖子晒太阳的农家老夫。

独孤岳转过身,对视上她冰冷的眼神,淡淡地说:“那就不要看。”

力道太大,被呛得直咳嗽。

临时顺着她,她要他走,他分开就是了,她要的是沉着,不是胶葛。

独孤岳大笑,抬头又喝了一大口烧刀子,摇摇摆晃站起家来,向着不远处那座新坟盘跚着走去,边走边喃喃似自语――

“这么些年了,要往内心去早就塞满了,只是,在阿谁时候,分开是最好的挑选……”

“莫非,真的是‘相爱不如相知’……”

不能与她正面起抵触,如许一来,环境只会更加糟糕。

独孤岳歪倾斜斜地走近了新坟,孤傲落寞的影子在白日光的晖映下,更显沧桑寒凉。

伸手扒开金樟横档在面前的臂膊,他的背影很快消逝在门槛拐角处。

固然他笑的安然,但金樟还是看出了他的失落,便安抚说:“实在,宫主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可千万别往内心去。”

金樟重重一叹“唉!――”,随即撩起裤脚跑出门去了――年青人太意气用事,今后有的悔怨,还是将独孤岳追回才是正点儿。

紫霞面向金樟,眼睛却死死盯着独孤岳的背影,一字一顿地开口――

金樟将手中的酒壶递畴昔:“天冷,暖暖身子。”

独孤岳将手中的酒壶倾斜,浊酒洒落出来,渗入了坟前的新土。

荒漠的山丘上,树木光秃秃的,远处的山峦一片暗淡,与夏季的青苍翠绿不成同日而语。

………………………………

独孤岳并非不堪酒力,江湖中人个个贪酒,何况又是一豪杰?

独孤岳放下酒壶,背倚着树干,望了望天上大大的太阳,笑道:“我若走了,还能在这儿贪你的酒吗?”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酒不错,没想到你也爱喝烧刀子。”

“或许,真的是我错了,我明知这份豪情带给她的只要伤害,却还执执不肯罢休……我真是无私,对不对?

金樟也跟着站起来,看着独孤岳飘忽庞杂的影子跌跌撞撞,不由摇了点头,又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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