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之却又不怕了,从桑擎峰背后探出头问道:“你也姓严啊?”

没等他想明白,就见水寨岗哨的瞭望台上站出一小我来,此人身着月红色道袍,手持长剑,美髯飘飘,鲜明是其中年道长。

颜如玉却被大师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他不解归元教的名声为何如此不堪,故意想辩白几句,就回身呼道:“你们跑甚么?我又不吃人!”

身后那些沧崖派的弟子们听了此等大言不惭的论调,皆怒不成遏,有几个打动的,从长箫中拔出剑来便要脱手,却被那位云大侠一一拦住。

颜如玉心中羡艳,深觉占山为王、霸水为寨的做法特别威武,是真豪杰行动,若不是教中不准,他也恨不得寻个山头当几天山匪大王清闲欢愉去。

颜如玉还能腾出一只手来挖挖耳朵,牵牵嘴角笑道:“有何不敢?”

颜如玉便嘲笑一声,翻身跳到铁牛矶的背上坐好,拔出剑来横在通往堤坝的路口,双腿一晃一晃的,问:“你们要到坝上办事?”

“红衣软剑!是魔教教徒!”人群中不知有谁喊了一句,当下抽气声此起彼伏,客人们你推我搡往门口涌去,都想离是非中间远一点。

言罢,他双足登船腾空跃起,化作一道虚影斜飞出去,如履高山般踩踏着水寨的大门,眨眼间攀就到了岗哨的瞭望台上。

桑擎峰见长玄子如此不包涵面,从颜如玉那边憋着的一股火儿完整被顶了上来,指着他喝到:“我等叫你一声前辈,是看在灵雾山的份上,老匹夫叛出师门,在此设寨,傍通途之险,阻江水之路,为祸一方,本日就算未曾为洪门主所托,我等也欲替天行道,为长微子前辈清理流派!”

云济沧不想持续担搁,按住他的肩头,应道:“便如中间所愿。”

颜如玉站稳了,跟云、桑二人打了个号召,顺手抓过一个沧崖派的弟子,向他问起其间事件:“你给我讲讲,上面阿谁牛鼻子是如何回事?”

颜如玉听完严明之的报告,心道本来云兄竟然也是个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出门“长见地”的不幸人,他走上前拍了拍云济沧的肩膀,点头感喟道:“我懂我懂,同病相怜啊。”

长玄子大笑,讥道:“几时江陵府成了天刀门一家之地,洪门主既故意与我谈判,何必求二位游说,只怕相谈是假,强取是真!沧崖派的手未免伸得长了些,还真自夸为天下第一门?二位请回吧,贫道与尔等竖子无甚可谈!”

颜如玉“啧”了一声,嗔道:“说话就好好说,别一口一个魔教的,处理当然是字面上的处理。”

究竟上,他现在非常之亢奋,这些天出门在外低调行事,不得不把平时翻江倒海的闹腾劲儿收敛一番,早就憋得难受死了。

小弟子吓得直往桑擎峰身后躲,口中唤着“师父”,大眼一眨竟然挂上了两点泪花,不幸兮兮好不诱人。

“不在这打也行,”颜如玉手腕一番,把生烟撤了归去,斜睨了云济沧一眼,非常不屑他标榜道义的言辞,口中道:“你们随我出去,寻个温馨的处所,我有几点不解之处想找明白人问问,问完了我们通衢朝天,各走一边。”

云济沧拱手见礼道:“前辈叛出灵雾山,在此渡水围寨,插手天刀门事件,我等受天刀门主所托,特来与前辈相谈,还望前辈放行。”

那人明显不欲沾惹费事,皱眉偏头,沉吟道:“桑师弟,我等另有要事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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