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下,便似烘炉沸水,物竞天择,适者为王。有本事者,方得逐鹿天下。
“外界传说,是被陛下毒酒赐死。”
公仪修打断他,“陛下欲寻的,是先帝宫曜的子嗣?”
“那一年,亦恰逢风烟谱降世,朕机遇偶合,借助云境之力,举兵攻破王城。”宫晔眸光渐润,倒像是被桌前的茶气,感染湿了普通,“朕在寰宸殿前布下两杯毒酒。却对皇兄说,一杯有毒,一杯无毒,要他与朕各饮一杯,朕与他的存亡,都交由这天命来决定。
“有人诟言朕妒忌父皇母后对皇兄的疼宠,可实际上,朕只不过是想要跟在皇兄身侧,与他一起去游历那些山海险地。而不是始终被他视作一个未长大的孩童,永久都及不上他在交际友的那些朋友……
“可直到他死的那一日,他还是还对我说,‘小晔,你还没有长大。’”
宫晔眸光颤抖,哑然半晌,方道:“修,你偶然候,让朕感觉惊骇。你仿佛……比朕本身,还要体味本身的情意。”
宫晔摆了摆手,闭上眼睛,很久方才展开,说道:“朕的皇兄,宫曜,比朕整整年长了十岁。他死的时候,也只要二十八岁,却经历过很多朕平生都没法经历的事情。
话未落尽,公仪修亦已明其意,“陛下是想说,若论心智过人,心狠手辣,隳帝比之陛下,亦不遑多让?”
“朕永久都不会忘了那一日,他的身材在朕怀中逐步冰冷,他的五脏六腑痛到抽搐,可他却咽下喉头的血,说出了此生所能说的最后一句话。”
“昔年宫变之时,那孩子方出世不久,就连姓名亦未昭告天下。”
“你……说得对。”宫晔浅笑着,眸中却暴露些许怀想、哀伤的神采,仿佛翻涌起经年累月的浓雾,却如何也掩不去心障,“你可知,先帝宫曜,是如何故去?”
直待到盏中茶汤都已凉透,亭外风雪却垂垂停了。
“朕要寻觅一小我,纵使他疯颠痴傻,朕亦要解除万难,将他立为皇嗣。若朕遭遇不幸,那么你……”
“那……可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