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说的是。”月无瑕笑道,“眼下传续香火,才是紧急。”
钟裘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面色微变,回道:“老爷,此人没气了。”
清欢、薛景熙与玄家兄弟坐在一处,两边长久客气几句,也无甚么话说。隔壁桌上则要比他们热烈很多。
月无瑕好似偶然般瞥了他一眼,笑道:“好啊,景熙的心目中已经怀揣了一人,本想等此次归去以后,便请姑父为我做主。”
宫晔看得心伤,正要叮嘱他慢些,却见那男人俄然停动手中行动,双目非常诡异地暴凸起来。
宫晔笑道:“景熙啊,你这几声姑父也不是白唤的。看你也老迈不小了,姑父给你说门婚事吧。”
宫晔仿佛回想一番,说道:“公仪修的幼妹……仿佛见过,年纪还小的很。你若娶了她,待到生养,怕还需待上几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逸儿可都能打酱油了。”
“宫城遥与大苍皇室间,有甚么关联吗?”薛景熙问道。
清欢眯了眯眼,“他最好不敢。”
月无瑕笑道:“是公仪大人的幼妹。”
说是食肆,实是粗陋得有些寒伧。只不过是在道旁扯了块油毡布,四角上拿竹竿那么一撑搭了个棚。棚下架了大锅灶台,那锅里正咕嘟嘟地冒着热气,也闻不出香。灶台上方还挂了些腊肉腌菜,瞧着倒还洁净。
二人也跟着上前察看,却见土路旁倒了个骨瘦如柴、蓬头垢面的男人,浑身污渍让人看不清他的本来面庞,只能瞧见暴露褴褛衣衫外的肌肤上,遍及着大大小小流脓腐臭的疮口。
“归正再往前去也就晓得了。”薛景熙轻叹道,“提及来那变态也是心大,不怕我们当着陛下的面不共同,戳穿他。”
钟太医正蹲在地上为其救治,帝君命二皇子取过车上的食品净水,亲身喂予那男人。
一行人皆看得头皮发麻,那男人最后再看他们一眼,又万分吃力地伸脱手来,指指前路,又对着他们摆摆手,仿佛是让他们莫再往前去了,然后,就翻着眼白今后倒了下去。
薛景熙的额角跳了跳,双目死死盯着月无瑕,直到同桌的玄家兄弟都心觉奇特,往他看来,他才讳饰着别开目光。
月无瑕也不诘问,只是一笑。
“你懂甚么。”玄烈拿筷子敲了下他的碗沿,“陛下不是放心大皇子,而是放心公仪大人。”
包南海与钟裘,俱在一旁凑着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