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清篁并不晓得他的设法,即便晓得了也不会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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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夕壹说,因为剑是从身后刺入,偷袭者右手执剑,从背后刺入左心,力道便减了些,再加上顾攸宁及时撑起结界,才没有伤及心脏。
夜壹眸中非常担忧:“她受的内伤很重。”
本来阴沉的天空刹时乌云密布,其间的电光如同剑锋交叉,戾气让人毕生难忘。
“哦,嗯,好。”夜壹连着点头。
先是暴露一对浑圆白腻的肩,接着是如江南初雪般还泛着微光的背。
“非常不好。”夜壹的眉皱得很深,“她背后挨了一剑,我已经将伤口的血止住,前胸倒无大碍,我虽没亲目睹着,但大抵也能推出只是些青紫。”
他的语气里,已经是存了要放弃顾攸宁的意义。
清篁见夜壹愣住,心中微乱:“带上你的医箱,来我寝殿。”
夜壹也惊呆了,他家续命夫人,如何又受伤了?
修行者也没有人还能再站着的,无一不跌坐在了地上。
当清篁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返来的时候,全部军队都惊呆了:
心魔瑟瑟颤栗,这个男人,真的好可骇,他宁肯在锁妖塔再吊上一万年,都不想遇见如许的场景,如许的人。
夜壹留下一小瓶药长叹了一口气,退了出去。
他倾身,看着那盘扣,想了想,便伸出一只如玉般的手,用两根苗条如箸的指将盘扣上的绳结给挑开。
“我?”清篁捏紧了拳,“你的意义是......”
“这内伤来源是你。”
他又低头,看向脚下那些蒲伏颤抖着的妖怪,唇边扬起个嗜血的嘲笑:“你们也下去陪她。”
清篁看着心魔,眼中尽是不屑,开口说的每一个字都引发天空中的阵阵雷鸣:“你,竟敢伤她。”
这东西做得倒是精美,清篁心想,覆手往下一划,那些扣子便尽数解开,透出一丝雪色肌肤。
不,如果只要这些伤,夜二这家伙绝对不会用不好来描述,更不要说加了一个非常。
清篁立在一旁,看着夜壹给顾攸宁送下去一颗药丸,盖好被子,然后起家。
他们两在一起,究竟是福,还是祸?
清篁无法。
魔界,练兵场。
夜壹明白了清篁的意义,只得无法道:“我会尽量让这动静拖久一些,虽魔气不能用,但结界术和阵法总能让你有点自保之力。”
“接着说。”
心魔见状,大喜,伸开嘴就想朝顾攸宁咬去。
本来锁妖塔外还在与昆仑弟子厮杀的妖,被一股强大的气味压迫,全都跪了下来。
清篁点头,坐在床边,表示夜壹退下。
话音刚落,最后一道电亮光起,心魔连抵挡的机遇也没有,只剩得一个残影,风吹一吹也便散了。
将顾攸宁扶起,清篁单手撑着她,另一只手将她的袍子缓缓扯下。
不过血,倒是半分也很多流。
清篁还想再做些甚么,顾攸宁咳嗽了几声,一口鲜血从唇角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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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给她下了咒术,周遭五里内,只要你动用了魔气,她就会遭到反噬,并且这个咒术除非她身故,不然我结不掉。”夜壹垂眸,为何会有人这么做,目标又安在?
“但若我不在她身边,每到夜晚,她就会魔气入体。”清篁语气很安静,内心却早已怒不成遏。
而此中,一人看着清篁的背影,几近是咬牙切齿。
“若本日有谁将这件事说出去,杀无赦!”清篁已经走远,只留下如许一句话还绕着余音。
清篁抱着顾攸宁,就这么悬空立着,透露在世人面前。
阿谁男人终究转头看向他,眼中的杀意没有一点点粉饰,心魔跟着这一眼便从心中凉起,一向凉到爪尖。
强大的威压,让人连开口的力量也无,只得干瞪着眼看着天空中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