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吃惊地张了张嘴,“甚么,你把谭龙给废了?”
慕修乍然从程欢的天下消逝了。
一如最后瞥见他时的模样,冷傲而刺眼。
程欢淡然道,她早就破罐子破摔了。
慕修神采突然冷沉下来,神情庞大地看着她。
程欢将手从他掌内心抽出来,手腕处还留有他的温度。
“等你拿着仳离和谈书来让我具名,明天再等不到你,我就要走了。恰好,你来了。”程欢含笑道。
程欢垂着视线,安静道:“我一向在等你。”
他冷嘲道:“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跟我仳离?离了婚以后去哪儿,去找谭龙吗?”
保母刘嫂已经被郝安颜调走了,她身边连最后一个陪着的人都没有,形单影只的。
没有任何的解释,她抬步就要与他擦身而过,慕修眉头狠狠一蹙,一股莫名的躁意让他拉住了她。
脚步声传来,程欢懒洋洋地展开双眼,映入视线的是慕修俊朗的面庞。
慕修眼里闪过一抹阴鸷,“你终究承认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谭龙的种!”
慕修凝眸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沉声道:“谁让你到这儿来的?我大哥最不想见到的人,应当就是你。”
萧瑟的春季,别墅的枫叶遍洒于地,满目标深红,染湿了程欢的双眼。
一股黏稠的血液从心头升起,慕修气的掐住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
“别觉得你分开我去投奔谭龙就会有甚么好了局,谭家现在已经败了,谭龙也被我废了,现在还躺在病院里,与寺人无异,你如果想去服侍他,也由着你,只不过,每天面对着一个不男不女的阉货,不晓得是一种甚么样的感受?”慕修挖苦地笑道。
“是谁的另有甚么干系,归正不管是不是你的,你都不会管,也不会在乎。”
程欢凉凉地看着他,还是笑着,“你就骂吧,归正现在你的话,再也伤害不到我了。”
她蜷着膝盖靠在慕衍的墓碑上,微闭着双目,悄悄道:“大慕哥,我要走了,今后不能常来看你了……”
她悄悄扯开生硬的嘴角,淡淡笑道:“慕修,好久不见。”
这是她一贯瞻仰的成果,可真比及了这一天,为甚么她一点也没有感觉高兴?
慕修掐住她下巴的手垂垂收了力道,她眸中的痛意清清楚楚地映在他的眼睛里,她明显还是肉痛的。
心脏蓦地一动,慕修眼底闪过一抹亮光,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你……在等我?等我做甚么?”
她轻笑道:“是啊,去找谭龙,找这孩子的亲生父亲去。”
“你去哪儿?”他冷沉的声音问道。
一向以来,都是她想走,慕修不让,没想到到最后,竟是他主动放过了她。
觉得她在体贴谭龙,慕修脸上的笑意刹时收敛,恨声道:“如何,心疼了?你内心的人,公然是谭龙!”
“程欢,天底下如何会有你这么贱的女人?”
也罢,本来她在这冰冷的天下就是孤零零的一小我。
程欢笑容垂垂收敛下来,吃力地撑着五个月的肚子站起来,轻声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