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切莫脱手!”
玉寒烟走到最前,目光自秃顶男人、中年文士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麻仙子脸上,瞧见她那副风趣的打扮,面上不由暴露忍俊不由之色。她抿了抿嘴,压上面上笑容,道:“诸位,正主已经来了,你们谁要报仇的抱怨的,尽管冲吾家来吧!”
秦言跟着岳四海走出堆栈,只见门外已被一帮面孔凶悍的男人围得水泄不通,只留下了一小块空位,连落足的处所都不敷,大部分岳家仆人都被堵在了堆栈门内。
作为麻仙子口中直指的工具,玉寒烟却对麻仙子的骂声充耳不闻,只瞧着麻东豪问道:“那第一个是谁?”
此时夜幕来临,天气暗淡,他们身后足足上百号人举着火把围住这里,照得堆栈门前透明透亮。瞧那架式,亦有一言分歧就放火烧屋的意味。
麻仙子一摆脱束缚,立马叉起腰来手指着玉寒烟破口痛骂。她嗓门粗大,口中污言秽语吐个不断,直将玉寒烟的祖上十八代都归入坊间贱籍。其言语之刺耳,就轮作为旁观者的秦言也听得面红耳赤,恨不得一剑砍了这丑婆娘。
麻东豪眼中厉芒闪过,脸上横肉起棱,已是动了真怒。他麻东豪在这光义县称王争霸十几年,纵横傲视,无人敢惹,连官家知县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麻爷”,何人敢掠其锋芒?他只是看在九龙峰的面子上才对这玉仙子好言相劝,不肯多肇事端,这贱人倒蹬鼻子上脸,还真觉得麻爷怕了她不成!
那帮恶汉之前抢先站着三人。正中那人身材非常高大的秃顶男人,满脸横肉,披一件玄色布衫,便是这群人的首级。那位面庞丑恶的麻仙子就站在他左旁,以一块花巾蒙住了头顶,摇着他的胳膊,一脸委曲模样,口中不住娇嗔。另一人则是一名中年文士,儒衫白袂,手摇折扇,看似一派风骚模样,眼神却非常阴狠。
见她还是一派轻松安闲的神采,麻仙子按捺不住,开口骂道:“你这小贱人,死光临头了还放肆甚么!哥,我不要她死,我要把她抓起来,割下她那张臭脸皮,渐渐折磨她……”
麻东豪转过甚来,沉声问道:“仙子另有甚么指教?”
秃顶男人举目瞥见她越众而出的身影,顿时面前一亮,继而神采大变,神情变得非常阴沉。他右边中年文士也沉下脸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听了不住点头,却又摇了点头。
“别混闹!”秃顶男人抬手在麻仙子肩上按了按,朝玉寒烟拱手道,“这位但是九龙峰玉仙子?玉仙子仙驾亲临,让敝县蓬荜生辉,幸甚幸甚!鄙人麻东豪,乃青木堂堂主,不知玉仙子驾临,差点冲撞了仙子,实在惶恐,请仙子恕罪!”
他言行如此无礼,岳四海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当即冷哼道:“只要你过了岳某这一关,天然能见到她。”
玉寒烟道:“令妹还没有报歉,麻先生就想一走了之,也太不把吾家放在眼里了吧。”
玉寒烟摆摆手,道:“秦师弟,你闻声了吗,这位麻大爷竟然想把我们九龙峰弟子煮了吃,你说我们该如何办呢?”
这一声清喝,顿时当统统人的目光都引到了她的身上。
岳四海抢先上前,朝秃顶男人拱一拱手,开口问道:“鄙人岳四海,就教中间贵姓大名?”
他放开麻仙子,直视玉寒烟,皮笑肉不笑隧道:“玉仙子,你可晓得,麻爷在这光义县住了十二年了,你是第二个敢对麻爷这么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