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贺连山的剑比他更快。享誉江湖的“天剑”之名公然不是虚传,“傍晚”之浪将秦言放手撤开的长剑搅成碎片以后,那股赤色的光晕持续追击过来,很快便漫上了他的身躯。遮天蔽日的赤霞重重压迫而至,皆是纵横凌厉的剑气,眼看就要来临下来。这时秦言脚下倏然划了个圆弧,身形从不成思议的角度转了半圈,顷刻间超出了重重剑影,转而往另一个方向投去。
“本来是玉仙子。”贺连山点头示礼,手上长剑却毫不放松,紧紧抵在秦言喉前。只要他手腕一颤,锋利的剑尖就会毫无停滞地贯入秦言喉中,为剑上那稠郁得化解不开的暗红色再添上浓厚的一笔。
“不要紧的。”慕城雪悄悄咬着下唇,摇点头。
仅仅这一击,就使得他的身子歪到了一旁,继而视野中的色采仅剩下那一片炫然夺目的赤红。他当机立断,松开了握剑的手指,仅剩的灵力猖獗运转,尽化作后撤之势,身形如电般今后急退。
玉寒烟冷酷地瞥了秦言一眼,不动声色隧道:“两位如何在这里动起手来了,明天是林阁老迈寿之日,如果见了血可就不好了。”
却听身边玉寒烟说道:“慕蜜斯公然和顺贤惠,若吾家身为男儿也当拜倒于蜜斯裙下。秦公子,你竟然不晓得珍惜,实在是太粗鄙啦!”
秦言嘴角一咧,勾画出一个嘲笑,缓缓隧道:“你算甚么东西,也配对本少爷指手画脚?”
秦言气愤地朝林沐瑶喊道:“大蜜斯,你如何能言而无信!”
秦言迈出去的脚步微微一滞,只感觉那句降落的话语化作一股暖流汇入内心,使得冰冷的心脏也垂垂有了温度。他回过甚去,最后看了慕城雪一眼。才子脸上残留着抽泣过后的陈迹,但映入他眼中的却有一种莫名冷傲的风采。
半晌之间,贺连山的内心已经历了狠恶的挣扎,额头排泄细细的汗珠,在痛苦的决定中扭捏不定。就算不杀此人,也得给他留下深切的经验……不,不能这么做,不能让雪儿恨我,干脆漂亮一点……
贺连山眼中一样杀机明灭,秦言脸上嘲弄般的笑意更让他下定了决计,因而那一剑没有涓滴踌躇,化为一道惊人的直线射向对方咽喉。
听着她竟然说出这类话来,秦言已经在内心骂开了。好你个死丫头,如何说也有过十几天的豪情,竟然在这时候见死不救。你就在一边好都雅着吧,如果被本少爷的瀚血溅到了我可不卖力!
“喂――”
傍晚近身,那一抹意味灭亡的暗红色袭临脸面。秦言两眼一眨不眨,嘴角勾起一丝厉狠的笑容,整张脸也是以而显得有些狰狞。
凄艳的血光撞击在长剑上,秦言手腕剧颤,微小的灵力底子没法抵抗这股巨力,长剑几近脱手而飞。
身材中那点微薄的血气缓慢运转起来,“瀚血”之技已然策动,将满身的鲜血都变成剧毒的液体。只带对方的剑刺入他的身躯,淡金色的毒血喷溅出来,定会给贺连山一个大大的欣喜。
“哼,话可不能胡说。”林沐瑶晃了晃手指,不顾方才哭得发红的眼眶,脸上暴露奸刁的笑容,“本蜜斯让你快滚,可你却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走,现在本蜜斯窜改重视了,你给我在梅园里老诚恳实呆着吧!”
“你们在做甚么?”清冷酷雅的女子嗓音高耸地自他身后不远处响起,大抵只要五步的间隔,这让贺连山悚然一惊,手中长剑也缓了一缓,恰到好处地将剑尖停在秦言咽喉一寸之处。贺连山回过甚去,便瞥见了一名穿戴蓝色道服的少女,唇绛轻抿,笑意微微。
“嗯,此事与吾家无关,吾家只是随便看看,你们持续。”玉寒烟点着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