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下去吧，我坐一会儿。”李桑柔往下滑坐在地，冲大常等人挥了挥手。
李桑柔离了十来步，靠着块山石，沉默看着世人繁忙。
“还忙着呢。”李桑柔远远站住，压着声音问道。
李桑柔踌躇了下。
“你筹算如何抢？说一说，让我涨涨见地。”顾晞笑问。
“武怀国的棺椁，已经送回武家了，武怀国母亲和夫人，问起苏氏，说苏氏忠义贤惠，但愿能找回苏氏骸骨，和武将军合葬。
李桑柔的话顿了顿，眼睛微眯，半晌，笑道：“说不定，你去了我那边，我那边虽说也不如何好，可还是比这里好多了。
“风俗了。”李桑柔笑了句，指了指四周，“忙好了？”
“你这里有处所洗个澡吗？”踌躇了下，李桑柔问道。
李桑柔冲新坟挥了挥，绕过新坟，往山下走。
“跟你抢地盘一样啊，就是打斗，把他们打怕了，然后抢过来，就好了。”李桑柔一脸当真。
如定见了李桑柔，先细心打量了两眼，”大当家看着还好。
“走吧。”李桑柔表示快意。
“不敢当。”李桑柔忙放下杯子站起来，拱手欠身。
“嗯。”李桑柔看着两具棺椁。
快意搬了椅子矮几，又沏了茶，端了点心送过来，李桑柔坐下，喝着茶，看着进收支出的令兵和小吏。
“他们义武一支，也已经全尽了义武先祖对武氏的盟誓，今后，义武一支，回归本姓程姓，过往已为过往。
“等急了吧。”顾晞从正殿出来，沿着游廊，还没过拐角，就扬声笑道。
看到顾晞出去，守着棺椁的小吏忙上前禀报：“禀大帅，这是武大帅和其妾苏氏，文先生说，抬到这里，请大帅措置。”
杨致立面庞黎黑，眉眼清楚，长身直立，举手投足，利落干脆。
李桑柔眼睛微眯，赏识着杨致立。
“老迈没事儿吧？”孟彦清低低问了句。
景灵宫院门口，文顺之一件乌黑长衫，和九溪十峒峒兵统领杨致立说着话儿，进了院门。
孟彦清等人拿着铁锨，扛着纸钱元宝，招魂幡等等，跟在前面。
李桑柔渐渐悠悠洗个澡，将头发擦到不滴水，顺手挽起，换了身洁净衣裳出来，正殿门口，一排文官另有一名，一排武将另有两三位。
文顺之放声大笑，杨致立再也忍不住，也笑出了声。
李桑柔一边笑一边摊动手，“真不敢当。”
“你真如果去了，必然要尽情的，好好的活。
顾晞一个怔神，随即笑道：“南梁有句鄙谚，上有天国，下有苏杭，看那边，你的长堤。”
李桑柔迎着江风，一碗一碗喝着酒，喝完了一坛子酒，站起来，将碗和坛子扔下山角，对着那座新坟，笑道：“我走了，有空再来看你。这儿的白帆虽好，也别总呆在这里看，看多了也没意义，投生去吧，和阿清一起。”
“嗯，后山如何样？”李桑柔远眺着本来的皇宫最高处。
孟彦清张嘴想劝，却被大常招手止住，大常挥动手，表示世人下山。
李桑柔跟着快意，转过一条街，就到了景灵宫后墙外，沿着墙角的冷巷，进了景灵宫。
“哪能让你压阵，你去压阵，真叫欺负人了。”李桑柔笑着摆手。
杨致立呆了一呆，随即发笑。
李桑柔等人赶回杭城时，杭城表里，已经重新活出现来，城里城外，一片繁忙。
杨致立紧跟在文顺以前面，也仓猝拱起了手。
李桑柔笑应了，和顾晞并肩，往院外走去。
“酒呢？”李桑柔问了句。
“没事儿。”大常叹了口气。
她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他了。
“潘定山说，武家老夫人说武家成丁死伤殆尽，不管是义武，还是远亲，都已经为国尽了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