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线织布的事儿，戴计相太焦急了，本年就京畿一带种了点儿棉花，全都收上来了，农户手里连棉花都没有，如何教？
“你看看，好几年以后的事儿呢，他现在就急上了！
“赦免以后，官司就不消再打了。”付娘子笑道。
李桑柔坐直了上身，“为了大婚查的？查的如何样？”
“在北洞县被人追杀时，我们逃了，船上的人都死了，这些人的孩子媳妇，情愿到建乐城来的，我让何老迈一船带过来了。
李桑柔一边笑一边挥动手，“那位老羽士呢？还在宫里？”
“打官司。”哑巴再写了三个字，放下笔。
“不是你的财产。”顾晞皱起了眉头，“我粗心了。”
………………………………
“嗯，幸亏，熬过来了。”顾晞拿过李桑柔手里的莲子碗，扎了只糖莲子，扔进嘴里。
“恭喜恭喜！”李桑柔先拱手恭喜。
“要比及棉花种的到处都是，不值钱了，再教，才有人学呢。
“哎！付娘子来看你了！”狱卒高喊了一声，指了指中间树下的石头桌凳，“那儿能坐，喝不喝茶？我们这儿没甚么好茶。”
“还是先活下去吧。”付娘子温声道。
李桑柔回到顺风总号，老左仓猝迎上来，压着声音，透着奥秘，说快意已经来过两趟了。
“嗯，早几个月就找好了织坊，从扬州来了七八位徒弟，带着纺车织机，在建乐城，照着模样，现做了几十架纺车和织机，现教人纺线织布，已经学的差未几了。”李桑柔倒了杯茶抿着。
“可不是，大当家别嫌小的废话多，小的辞职。”快意笑容如花儿普通，后退两步，才回身往外。
“那官司呢？”哑巴垂下眼，提起笔，非常谙练的写了几个字。
李桑柔哼了一声。
“请了你那位乔先生，和太病院两位太医一起，给大哥……”顾晞挥了挥手，含混道：“查了查。”
哑巴撩着水桶里的水，洗了手，放下裤腿，浑身高低拍打了一遍，再洗了手，才往付娘子和李桑柔这边过来。
听到李桑柔让他替她解释，顾晞顿时笑出来，一边笑一边点头，“你放心！”
顾晞摊动手，一脸干笑。
“那家织坊是你的财产？”顾晞看着李桑柔问道。
“你不要为了我，没有你这个案子，另有别的案子，案子多的是，我也不是非你这个案子不成。”付娘子看着哑巴。
顾晞的话顿住，好一会儿，才接着道：“我一向觉得，那几年，我和大哥一样艰巨，现在才晓得，大哥比我艰巨了不晓得多少。
李桑柔方才坐定，快意又到了，看到李桑柔，一幅松了口气的模样，紧前几步，拱手欠身，笑道：“我们王爷让小的过来问问大当家，中午可得空儿，如果得空，王爷想请大当家到唐家酒楼吃浆水饭。”
中午前后，李桑柔看着时候差未几，出了顺风总号，往唐家酒楼逛畴昔。
“大哥说，是姨母交代他的，他阿谁学道的师父，也是姨母悄悄找给他的，是阿谁老羽士，给他配了药。”
“先用饭！民以食为天，食色，性也，先用饭！”顾晞挥动手，表示李桑柔坐。
李桑柔斜了老左一眼，嗯了一声，穿过铺子，进了后院。
李桑柔忍不住由看而瞥。
“如何啦？你把那织坊给卖了？”李桑柔扬眉问道。
“谢付大娘赏。”狱卒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那串儿铜钱，袖进袖子里，冲付娘子欠了欠身，往外出去了。
“嗯，可如果不求这个赦免，你只怕活不了，你这官司，极难昭雪，连万一之望，都是多说了。”付娘子一字一句，说的很慢。
“真是真人不露相，畴前他在大哥身边的时候，我常见他，老是感觉他是个招摇撞骗的老骗子，没想到，倒是个有真本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