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依的曲仿佛方才结束,现在世人都像芸兮与芸乐的方向看来。芸乐羞红了脸,在别人献艺的时候如许窃保私语似有不尊;芸兮不觉得意,在世人的重视下,面带笑意的站了起来。
芸兮脸上的笑意一顿,内心狠狠的呸了一声,又来前次的一招,又想借机热诚相府,然后装腔作势的训戒相爷教女无方吗?然后在命令关她几个月的禁闭吗?大夫人神采一僵,似是回想起上回的事,神采更加的丢脸起来。芸乐低着头,余光却定在芸兮的身上,随时筹办起家,以防万一。在场的众女眷神采各别,大多偷偷的笑着,暗自猜想这相府嫡女恐怕又要出丑了。
“依儿的流觞赋确切好,琴艺渐长。不晓得兮郡主回京数月以来可有长进。”皇后的脸上挂着浅浅的浅笑,看起来仁慈驯良,仿佛对长辈体贴的驯良长辈。
皇后恐怕又要拿相府来讲事,前一刻还称呼兮郡主,这一刻就说是相府嫡女了。芸兮眼神一沉。
芸乐正待说些甚么的时候,一道严肃的声声响起。
“相府的两位丫头,说甚么呢?这般欢畅,说出来让世人乐乐。”皇前面笑皮不笑的盯着芸兮。
坐下后,芸兮没有在诘问芸乐方才没说完的话,暗想这里人多嘴杂还是归去再问五姐好了。
“相府嫡女倒是牙尖嘴利,这到成了本宫的不是了。”皇后将手中的茶杯往面前的桌案上一置,哐当一声响,世人吃紧低下头去,院中顿时非常温馨,只要三公主还是自顾自的咀嚼着杯中茗。皇前面色似有几分不善,眼角含着狠色。
“回皇后娘娘,家姐在与我说,泠泠七弦琴,音色意幽。而尹蜜斯的流觞曲,洋洋乎若流水,欢而愉,大师风采也。”芸兮不慌不忙的道来,都夸上天了皇后没来由不欢畅了。
皇后神采极其不佳,这小贱人跟她母后倒是一个德行,仗着有皇上的宠嬖老是三番四次的与本宫作对,这才刚回宫便这般了……算了,要清算她不急于一时,现下还不能和这小贱人撕破脸皮。至于单芸兮,若不是这兮郡主在北境屡有隽誉传出,本宫也无需吃力心机的毁她名誉。不能不顾及皇上对褚老将军的信赖,临时是动不了她了……
芸兮晓得本身可千万不能再冲撞皇后娘娘了,却也有些不晓得该如何答复。舞刀弄枪的她倒是在行,可这诗词歌赋、琴歌曲艺的,除了和褚寒学的那些荡子必备技术以外……她真的是……呵呵呵了。如果舞刀弄枪,不知明日又会传出甚么流言流言。
“母后,兮郡主自幼在军中长大,对操琴鼓瑟之事不熟谙也是人之常情。”一道温润的女声响起,芸兮悬着的一口气放下了,“去岁北夷来犯,连破我国北境之城,细作携军情而逃,郡主与褚少将军率百骑入敌之腹,回城时遇埋伏,稀有千骑。郡主出奇诡之计,令众将上马解鞍以示不走。敌皆觉得有诈,终觉怪之,不敢击。入夜,北夷兵将皆觉得有伏军于旁,遂引兵而去,世人擒细作安然归军。父皇闻之,连叹郡主之智,巾帼不让须眉。母后本日对郡主倒是刻薄些了。”
“多谢皇后娘娘厚爱。”芸兮说道,却眼含笑意的看向三公主,只见三公主也含着笑,目光滑头,两民气照不宣。
“本宫也不过是但愿兮郡主能有所长进罢了,没想到却叫人曲解了。也罢,这琴棋书画也不是一时就能学起的,兮郡主归去多加勤奋便是。”皇后脸上挂着伪善的笑意。
“回皇后娘娘,芸兮返来不过数日就一向被关禁闭,深思以外也就学了些端方。若不是被关了三个月的禁闭,琴棋书画到能有所长进。”芸兮话中的讽刺之意溢于言表,毕竟禁闭令就是皇后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