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面红色锦缎流光，是唯有皇家可用的江南织锦，金色的丝线浅绣，胡蝶兰飞，上有丝带，图案仿若活了普通，一看就是顶级的绣娘所做。鞋下是白玉软底，小小的，独一三寸，精美地像一件艺术品。
仿佛……与他的触碰，也并不是那么的讨厌。
十九望了望不远处的落花阁，落花阁，安插淡雅，全数遵循着她的爱好，模糊约约地，却能够瞥见墙的那一头，赫连尘的墨阁顶端的微微一角。
恰是十九脚上的。
赫连尘面不改色地将鞋拿出来地放在草地上：“孤从未瞥见你穿过鞋，此次去皇宫，你这般模样，想来老是不好。”
十九转头向无澜点点头，表示无澜帮手，无澜俯下身，为她试穿，却有些纠结与这鞋上的丝带，无澜本身的确会穿鞋，不过是穿的最简朴的平常下人的粗布鞋罢了，便利做事。只是赫连尘的这双鞋，是南璃新出的格式，丝带交叉庞大，鞋型也与其他的不一样，实在不晓得改如何穿。
十九晃了晃脚。她的确是没有穿鞋的风俗，想了像，她便欣然接管：“多谢。”刚伸出脚放进鞋里，却顿了顿。
赫连尘嘴角笑容温润而平和，他缓缓地转动着轮椅，来到十九的面前。
他忆起赫连尘用墨笔勾画丹青时眼角的一抹和顺，揉了揉鼻尖，主子这是，把蜜斯放在心上了啊……
他穿过了门槛，便立足在不远处的柳树下看着她。
“小玲。”
十九挑了挑眉：“这是给我的？”
实际上像是因为她的言行举止，也像是因为她实在的春秋，他几近都忘了，面前的这个红衣荡着秋千的小玲，一向都是个小孩的模样。
赫连尘并未答复，而是沉默着弯下身子，右手拿起鞋子，左手托住了十九的脚踝。
但赫连尘真的是为她在穿鞋，十九的脚很小，身材是孩童，脚也是，小巧小巧，真恰是应了三寸弓足这一词。
那般无神却极其标致的眼睛，五官精美地仿若砥砺，如果她并没有中毒，是个少女，她是否已经足以倾国倾城？
赫连尘在海棠花树下的秋千上找到了十九，十九穿戴一如既往地红裙，正荡着秋千，甚是高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