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太医为苏子策之事,多日来未曾好好歇息,早已怠倦不堪,此时听公主如此说,便松了一口气,躬身辞职。
但听苏夫人道:“二位大人辛苦了,下去吧。”
苏夫人昨日便收到姐姐复书,晓得李仁怀深得父亲真传,此次入京只求解毒、不欲多事,让本身代他坦白身份。此时见李仁怀礼数全面、神采疏离,晓得此处人多口杂,不便相认。当下扶起李仁怀,见他与姊夫极其类似,但眼睛、双唇却有姊姊的影子,想到姊姊为了姊夫放弃公主之尊,与他隐迹江湖,这二十多年不知景况如何,不由百感交集,愣在当场。
过得一柱香时候,苏子策满身颤栗起来,喉间有咕咕之声。
李夫人叹道:“唉!傻儿子,你把她留在这里又能留几时?今后林翰轩回家终归是要寻来的,到时你如何办?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强留她在此又有甚么用,不如去此跟林翰轩正面较量,莫非我的儿子还能让一个乡间的武夫给比下去了?”
李夫人听他说话如此恶棍,不觉又好气又好笑,正想着如何压服他。却听李升泰喝道:“胡说!你若如许做,与那强抢木槿的催恶少有何辨别?为父为你取名仁怀,不过是望你有仁德博爱之心、济世救人胸怀。男人汉大丈夫,行事做人光亮磊落,面对本身所爱之人,就当光亮正大的去争夺,不管敌手有多强也决不让步。即便今后她挑选的不是你,也不能失了大好男儿的磊落之态,如许方能对得起本身心,才气感觉此生此情无憾!”说罢看向老婆,见老婆也目光灼灼的看着本身,不由得心中柔嫩,两人目中尽是温情。
李仁怀闻到房内药味,问道:“大人们但是用的蟾肝、穿心连、防风、红藤等药给侯爷解毒?”边说边撩开床幔,但见苏子策双颊微陷、面色青黑、除了鼻中另有丝丝出气,几与死人无异,不由眉头舒展,当即坐下为其诊治。
苏夫人这些光阴听惯了颓废之言,现在闻得另有朝气,忙止住抽泣,拉住李仁怀的手道:“仁怀,有你这句话,姨母便放心了,你且放心施为,万事有我。”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苏子策,哽咽道:“他即便能比之前神勇百倍,我也再不会让他出征冒险了!”
李升泰微一沉吟,叮嘱道:“此去也不知是否平顺,你将往生丸也带上一粒,或能有效。”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仙颜妇人,身着蓝底金色团花居家缎袍,容色蕉萃,在仆妇的搀扶之下,迎了出来。
这时跟在苏夫人身后一个十六七岁、身着淡绿锦裙的仙颜少女,挑着眉高低打量了李仁怀一眼,拉了拉苏夫人的衣袖,急道:“娘,快请大夫去看爹爹呀!”
三人日夜兼程赶往都城,一起无事,第四日方达到平昌。都城虽是繁华,三人却偶然逗留,向路人问明门路,便直奔定安侯府而去。
次日一早,李仁怀便带上木槿和药童四喜往大苍国都城平昌而去。木槿因不消在药堂抛头露面,便答复了女装,只是每日仍用药膏敷面。为了行走便利,两人便以兄妹相称。
李仁怀进得房中即闻得一股浓烈的药味,但见四周门窗紧闭、床帐低垂,床边站有两个五十余岁身着太医服的人,看服色应是太医令,想必当今圣上非常正视苏子策,太病院不敢骄易,两位太医令一并前来,此时两位太医令阃抬高了声音筹议着。
刚好下人将盛满药汤的浴桶抬了出去,李仁怀试了一下水温,便请苏夫人也出去,叮咛一柱香后再送一浴桶热水过来,另筹办一间静室,待本身行功结束歇息所用,行功期间切勿让人打搅,只唤四喜出去听候调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