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骇倒不是,我只是猎奇,表妹得了瘟疫就不担忧?”
“若我没猜错,她应当是卖粮食给衙门。”
刘溪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嘴里却笑着,“姐姐,这个商请月没有你说的那般风雅识礼,连男人都带进屋子了,这礼数……商户女始终上不得台面啊。”
秀眉蹙起,刘溪这辈子公然还是心悦陈少游。
陈少游,他来了。
早在堤坝决堤以后,她便有这个筹办,以是,当初送粮食往锦州的时候,又让斑斓山庄收了无数的粮食,一为锦州后续送粮,二为防瘟疫时断粮之忧。
不过更让她迷惑的是,陶鸢找陈少游做甚么?
不管她是否染上瘟疫,只要她点头,他都会留在她的身侧。
不过,幸亏陈少游不这么感觉。
一进花厅,沈书衍便道。
他觉得她是被商谨言安设在这里的,却不晓得她本来是染了瘟疫。
“表哥惊骇了?”
商请月错愕的昂首。
超出故作安闲的刘溪,竟是看也没看她一眼。
当初斑斓山庄屯粮,晓得的人很多,陶鸢手里的粮食若不拿出来,迟早会被人抢去,与其被抢,倒不如卖给衙门。
一封手札疾笔而就,商请月吹干信上的墨迹,装入信封,对着沈书衍道:“劳烦表哥把这封信交给斑斓山庄的庄主陶鸢。”
沈书衍接过信,笑道:“陶鸢?我来这里的时候刚好遇见她去衙门,应当是去找陈少游。”
商请月看着面前隐有不屑却笑得格外和顺的女子,福了一礼,悄悄的笑了,“刘女人,有礼了。”
是一首《凤求凰》。
在香炉的中间,一男人长身玉立,正在跟着林夫人说着话。
沈书衍惊愣的看着她,“染了瘟疫!”
现在,刘溪俄然的奏出《凤求凰》来……
上辈子她跟他和离后,她弃陈少游而勾搭上宁北候世子宁锦墨的传言便从柳州哄传到了都城,她跟宁锦墨一度成为大家丁中的奸、夫、***,她以人妇的身份勾引宁锦墨,而宁锦墨则以鳏夫的身份勾搭有妇之夫的她。
沈书衍接过信,看着商请月,笑着问道:“表妹,全数把粮食都给了衙门,你就不留条后路?”
商请月晓得,她是为陈少游而奏。
商请月淡笑,跟两人酬酢几句便带着沈书衍进了她的房间的小花厅。
她信赖,上辈子陈少游能在染上瘟疫的环境下力挽狂澜救下被朝廷所弃的柳州百姓,这辈子,他一样也能够。
四周打量,商请月目光一顿。
商请月避开他那呼之欲出的和顺目光,点头,“我还在等人,柳州,我不会分开。”
却没想到,林夫人的堂妹,竟会是……
商请月低笑,眸光含笑的看向沈书衍,“我留了。”
何况,他这辈子,另有她策划的粮食互助,即便不会太多,但总能帮上一二。
沈书衍眸光庞大,袖里的木簪被他握在手中,“如果,你惊骇,我便在这里陪你。”
“我爹爹的堆栈里也屯有些许存粮。”
第七十章
她的后路,是陈少游。
“表妹,可曾想过分开寒山寺?”
商请月来了寺里后长跟林夫人一起作针线,林夫人曾给她提及过她的堂妹,阿谁就住在同一个院子,她却从没见过的女子。
霍然起家!
林夫人讪讪。
沈书衍一笑,“如何?”
眼里的欣喜沉下,商请月看向害羞委宛的刘溪。
微微沉吟,她道:“念奴,给我笔墨纸砚。”
袖中的木簪放回袖袋,沈书衍低垂着眸子,轻笑:“我倒是很猎奇表妹口中所等之人是谁。”
不过,商请月猜想,陶鸢的粮食应当没有卖到一半给衙门。
手中的木簪只待她点头便会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