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亲王端起茶悄悄的抿了一口,垂下目光,遮住眼里的暴戾:“皇上这是跟你父皇一样,在用你皇婶威胁本王?”
墨朝云几近踉跄的走出步辇,走了几步却再也踏不出一步。
正景帝赶紧自案前走了下来,亲热的道:“皇叔这但是朕即位后第一次进宫,如何也不派人来给朕说一声,朕去接您。”
正景帝笑了,“宁北候手里的兵权,若非是皇叔,他也不会助我血洗皇宫,没有宁北候掌管的东南大营那十万雄师,我本日也坐不上这个位置。可水能载舟亦能覆州,只要那十万雄师的兵符还在他的手里一日,我就不安一日,毕竟,宁清远忠的不是父皇,不是我,而是皇叔您!他能奉您的号令助我弑杀太子言王,也能奉皇叔的号令弑杀我,如许的人,我留不得!”
端亲王王轩仰首,轻笑:“韵儿,我的腿残了,你肯定要站着跟我说话?”
声音竟抖得带了深深的颤意。
端亲王闻言,眸子微眯:“先皇遗诏、暗卫令牌?”
“停……停下!”
正景帝疏忽端亲王的逼视,悠然的给端亲王倒着茶,声音却寒凉如冰:“父皇平生守着母后度日,可他却并不是真的有多爱母后,可他却把母后奉如珠宝,不就是做给您看的么?锁住母后管束您。父皇明知宁北候位高权重却不敢对他动手,惊骇的不就是您手中的皇祖父临终的传位遗诏么?惊骇的不就是您手中的皇家暗卫令牌么?”
正景帝的眉头皱紧,眼里划过一丝冷意,又极快的粉饰畴昔:“请皇叔出去。”
转角处,已是太后的墨朝云坐在步辇上,她沉着的脸在看到转角处那坐在轮椅上的人时,蓦地变白。
“皇叔以掉队宫不必通传,见朕免礼,若要见母后……”正景帝庞大的看着端亲王:“可每月两次。这是朕酬谢您跟皇婶曾经的恩典!”
她的眼里满是阿谁对她和顺含笑的人,就如同二十多年前,他们初见时的模样。
轮椅停在她的身前,婢女退后几步。
张峦躬身道:“应当是晓得了。”
张峦回宫复命以后,正景帝道:“太后那边可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