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衍转头看商请月，觉得她被惊吓到了，便道：“别再看了，先坐一会儿。”
“大胆何人，竟敢刺杀一国之君，可知这是灭九族的大罪，朕劝说你一句，现在罢手还来得及，不然朕定要灭你九族！”
商请月还是回道：“他不会！”
如果被他宠的那小我是他至心宠着的，他自是不会，可若不是，他的挑选便不那么肯定了。
沈书衍淡笑不语。
沈书衍比她安静很多：“人都是无私的，何况在存亡关头。天华帝，向来便是无私狠辣的帝王！人都怕死，坐拥天下的帝王更怕。”
一声剑入皮肉的声音！
沈书衍见商请月并没有要念奴脱手的意义，心下微微一松，这才也学她那般，在窗纸上转了一个洞，看着上面的黑衣人杀了紫衣人，然后一步步的走近天华帝！
不过这些，何必跟她说？
楼下的胡同里，尽是鲜血的墨皇后已然昏倒，黑衣人跪在地上抱着她，那把长长的剑已被他丢出老远，他抖动手给墨皇后的伤口四周点了几个穴道，墨皇后胸口的血垂垂止住，因为垂着头，商请月并未看到他的神采，可他那降落的声音，她倒是听到了。
那被黑衣人称为主子的人，几步走向趴在地上的天华帝，抬脚便往他的头上踩去，那血肉恍惚的右脸贴在地上，被黑衣人狠狠的揉了又揉。
商请月蓦地退了几步，一张脸煞白。
那张脸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从脸颊到下巴，斜跨整张右脸，满脸的血肉。
如何会……
黑衣男人的目光从墙角那血淋淋的东西上移开，看着抱着下身满地打滚的天华帝，他倒要看看，没了命根子的天华帝，如何恩宠墨皇后！
他在一遍遍颤抖的说着：“对不起。”
“除夕将至，应是刚刚才回京。”沈书衍笑道：“看那一身的风尘，应是还没回府就闻声这里的事赶来的。”
沈书衍发笑：“假定罢了，表妹何来如此当真。”
那颤抖的声音，让商请月的心有些沉闷。
商请月一愣，随即斩钉截铁的道：“他不会！”
想到这里，黑衣男人眼里的讨厌跟恨意交杂，后又隐于一片沉寂。
黑衣人却连一句话也懒得说，举起剑就往天华帝刺去。
“啊！”天华帝收回凄厉的嘶喊，黑衣人却未曾包涵半分，一脚踢开天华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手一扬，匕首直往天华帝的胯间！
商请月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很久她才喃喃的道：“要变天了吗？”
上辈子，她没传闻天华帝被刺杀的事，也没传闻过天华帝被阉的事。
沈书衍挑眉，“我是说假定。”
过了没多久，墨皇后被黑衣人放在地上，一回身便见天华帝被几个黑衣人丢进了胡同。
沈书衍顺着窗纸上的洞往下看去，不由眉梢低垂，“这倒是成心机。”
上辈子这个时候，她还在柳州，恰是幸运的时候，并没有留意朝中之事，故而，她并不晓得上辈子天华帝有没有被刺杀，有没有被阉，但他肯定的事，天华帝是在天华二十二年的七月尾驾崩的！
商请月尽力想着上辈子这个时候产生的事，却没有涓滴信息。
商请月扬唇，“你都不会做的事，他又如何会做？”
第一百三十九章
商请月冷着脸，拳头紧紧的握着，声音里满是嘲弄：“都说墨皇后最得帝宠，却本来便是如许宠的。”
一阵狼籍的脚步声邻近，胡同边上，大皇子跟三皇子震惊的看着挣扎痛苦的天华帝，他们的身后跪了一地的禁卫军。
她并未有太多的神采，而是用手指把窗纸转出一个洞，然后便这么看着胡同里气急废弛拍打着茶馆后门的天华帝，他的身边是一脸惨白的墨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