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五瞪大眼睛,瞧着商成身上被泥浆子污得快看不出本来色彩的青色棉袍,半晌才咽着唾沫问道:“和尚大哥,你,你……”一个“你”字在他嘴里转了转了,却再也接不下去。他实在不能信赖,当初和他一起背石头扛木梁吃菜团睡露天的商和尚,现在已经成了不得了的大人物――连上寨批示如许大的军官,在他面前都是毕恭毕敬不敢随便谈笑。
商成放开田小五,问道:“你如何来边军了?”
上寨批示已经忙得满脸都是汗水,头上还顶着几缕袅袅升腾的淡薄汗汽,一时不晓得商成这是在嘉奖他还是在说反话,眨巴着眼睛楞了一下,才赶快说:“大人谬赞了。这些都是职下们的分内事。”说着一摆手,请商成先进批示所。“前面已经预备好热水和换洗衣服,请大人换衣沐浴。”
措置好边户们的事情,商成绩在军官的伴随下进了寨子。
商结婚热地揽住他的肩膀,又用力地给了他一拳头,这才问:“你不是去燕州插手卫军了吗?如何到这里当边兵了?”他顿时就认识到这个话问得不应时宜一一田小五必然是在卫军里犯下甚么错误,才被踢来马直戍边的。他立即改口对几个军官说,“这是我同亲。当初我们在一起揽工做活,他是抬石头的,我是背石头的。是我一块饼掰两半的好火伴!”
商成望着这繁忙的气象,抿着嘴唇笑了下――这里看起来倒象是个兵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