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俄然想起来,客岁的这个时候他也做过一样的事情。客岁的腊月二十七,他和莲娘,他们小两口,相拥着躺在被褥里,为如何样才气面子而节流地过个新年而一文钱一文钱地精打细算,他们还神驰过他们的将来,并且为他们的儿子长大以后会更象他一些,还是更象她一些而犯过争论……
“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
腊月二十七的晌午,商成带着人回到了中寨。
他的住处是虎帐里前两年闲置下来的一个小院落。一间带两个耳房的正屋,两个配房。正屋用来访问军官和胥吏士绅,偶尔也在这里接待客人,两间耳房一间是他的书房,另一间就是他的寝室。包坎石头一人住一间配房,免得值班起夜相互打搅。
他没去考虑购置这些礼品要花多少钱。自打他在燕州待职开端,他就没领到俸禄,遵循包坎的说法,待职期间的给俸和就任以后的薪俸是一样的标准,并且都是在他就任以后,由有司直接分拨到西马直。他是七品官,又有实际差事,俸、禄、津、职、料……各种项目标薪俸补助合一起折算成现钱,一个月能领到三十贯出头――只是这笔钱就充足他为每个送岁贴的人奉上一份礼品,而他已经有三个月没支领薪俸,这笔钱已经超越一百贯――非常客观的一笔了……
内里已经完整黑了。
他把眼罩推到额头上,拿块绵帕渐渐地揉着右眼,内心渐渐地揣摩着甚么样的礼品才气让人既能收下又能感到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