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聊说旧事,两人也说一些军务上的事情。商成不太懂边军卫军的条例轨制,甚么七禁令斩五十四斩,甚么步军操典马军操典另有《五军略》,他一概是俩眼一争光,他身边的人也帮不上甚么忙――石头就不消说了,比他还不如,包坎也说不清楚,就晓得闻鼓辄进闻金辄退兵中不得大声鼓噪,再问就斜睨商成答一句“我听队长的”,经常把商成气得一肚皮邪火找不到处所撒……幸亏遇见了识文断字的孙仲山,折腾两天,商成总算背熟了起禁令五十四斩,步军马军操典也约略晓得个表面。
不是孙仲山不想和家里联络,是他没脸面更没资格和家里联络。他的案子判下来那天,他爹就把他的名字从户族里勾除了,他放逐上路的时候,家里没人敢去送他,还是他娘央告托他的一个姨,给他捎了一贯在路上花消的钱。铜钱早就蛤光了,为了留个念想,他把串钱的细麻绳换了下来,至今还收藏在他的贴身口袋里,偶然候想家想得狠了,他就拿出来看看,哭上一回,人也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