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如何也没有想到夏筱筱竟然会冒出这个动机,自古以来哪个入了宫的女人还能出去?要逃宫的人哪个不是被抄了家的?出宫的动机是她们这些深宫女人想都不敢想的,夏筱筱打的这个动机实在是太大胆了,大胆到她不得不遣退四周的宫人,此事若传了出去,想想也是重罪一条!
兰妃恐怕她把那些花都弄折了,一巴掌不客气的拍在她的小手上,侍女的剪刀又递了过来,夏筱筱揉了揉手背,撅起嘴不说话,兰妃瞪了她一眼,“你不是刚从宫外返来吗,再说殿下不是将他的贴身令牌赐给你了吗?不过可别顾着玩太久了,就你呆在宫外这几日,太子那边已经非常不满了,我听人说还是太子让兵部尚书大人给你捎了话,你本日才赶返来,宫里的端方你也不是不晓得,特别是妃嫔是不能在外过夜的,太子对你这么放纵已是很放宽了端方,你可要懂事些。”
夏筱筱回身坐下,北宫煜只是向来不管本身,却不是放纵。她倒了杯茶兀自喝着,茶吞出来一半,指尖沿着杯口细细摩擦,吸了口气才说:“姑姑,我是说……我想要出宫,出宫,就不再返来了。”
兰妃刚昂首瞧见她,人就扑到了面前将她抱住,她赶紧将手中的剪刀递给一旁的侍女,斥道:“还这么草率性子!伤到了可如何办!”
“行了行了,少耍嘴皮子。”兰妃拉着她坐下,轻手抚摩着她的脸颊,眼里尽是心疼,“这么久没来见姑姑,还晓得想我?这段光阴,在太子宫中过得还好?”
兰妃俄然抱住她,像小时候一样轻拍着夏筱筱的背心,轻声道:“姑姑晓得你这么做是为了姑姑好,但是姑姑现在老了,在宫中也呆了大半辈子了,那颗曾经浮沉不放心也早已化成了云烟,现在只求能有个略微温馨的处所度过余生罢了,俄然出去,说不定另有些不风俗呢。”
“还不是就是老模样,整日该吃吃,该睡睡。”夏筱筱打着哈哈,看着兰妃日趋渐老的脸庞,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想当年姑姑进宫时但是满都城大族后辈都争着踏门提亲的工具,可现在,一代才子入了宫,进了这樊笼,也变得和浅显女人一样,等候夫君的宠幸,空地闲时玩弄着花草打发时候。即使皇上再宠她,那也不过是与别人相较而言,他还是会去别的女人那边,这处偌大的屋子,更多的还是一小我的寥寂。
一番话说在夏筱筱心头,她也是个贪恐怕死的人啊。
可她不能了解夏筱筱,对她来讲,不是她的,她宁肯不要。
“但是你也见到了,不过戋戋几日,殿下便容不得有人坏了宫中的端方,不管太子心中有没有你,你毕竟还是他的人啊。如果你逃宫失利,连你的命也保不住还成心义吗?到时候恐怕连皇后也护不了你!”
夏筱筱看着兰妃,只要一想到会在为了一个男人而在宫中破钞平生的工夫就替她抱不平,那双充满了不甘的眸子紧盯着兰妃道:“不管胜利与否,我总归是要试一试的,姑姑,你就跟我走吧,赌一赌总比甚么都不做的好!”
“姑姑!”夏筱筱起家看她,这才发明姑姑的眼角竟然有些湿了。兰妃昂首看着这座她住了半辈子的宫殿,住了半辈子的忘尘居,最后还是摇了点头,“姑姑这辈子必定是要老死在宫中了。”夏筱筱还想再劝,她却只是说:“筱儿,你说你情愿去赌,待你真正想好以后,再做决定吧,你现在大了,想做的事姑姑也不能替你做决定,你能出去,或许也是一件功德,总比一辈子都呆在宫中强,但是如果失利了,重则全部夏府都被扳连,轻则,你被打入天牢,如许,你还情愿去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