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悔怨当年一眼在人群里挑中你了——”秦飞燕慨叹一声,不知想到了甚么,蓦地没了声音。
“你不若把我的心挖出来,称一称还剩知己多少。”李执呵呵笑道。
——“……”
“又来,又来,又来!老子可不是——”
秦飞燕嗟叹一声,竟极其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噗。我秦或人浸淫技艺多年,连你个小丫头都抱不动,说出去还不被全江湖人笑话!”
……
他轻柔笑着,拇指抚过沉丹青睐角,眼神缠绵,脉脉含情。
他一把扯住了沉丹青的手臂,薄唇紧抿,眉眼慎重。
“我在梦里守你。”
【给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哦。”秦飞燕把玩着本身头发,想了一会儿,“静安家的女人?”
【呃,悔怨当年跟李执做朋友了?归正我是这么了解的】
秦飞燕伸了个懒腰,看向他的眼睛。
旁人不知,他倒是对这少年好友最是体味。凡是他珍惜着的,恨不得都锁在匣子里久不见天日。此番表示,当真与其办事气势大相径庭。
【挂是不是太大了,皇上寝宫掀盘子竟然还没事……】
他这才捻起筷子,随便挑了几样鱼豚菜蔬,就着米饭渐渐嚼动。
秦飞燕从袖中摸出一套袖珍茶具,壶中竟是满的,盛着温热茶水的茶杯遂经他一弹滴溜溜转到李执手边。
——“亭名观星。”
——“我秦或人本日闲得发慌,且做一次镖师,护你一程。”
“退下!”
帝王寝宫灯火透明,李执独坐桌后,窈窕宫女两两一排,垂首低眉将手中菜肴奉上,礼毕退开。
“牙口倒好。”他只是笑了几声便又咳起来。
他抬头浅浅一笑,面露体贴目送苏苏上楼。
“是重是轻,是多是少,与我又有何用?”秦飞燕反问,“我秦或人一介草民,安知这龙椅之上的心肺脏器要几分黑、几分红才坐得稳妥?”
狭小屋内,他谛视着苏苏的一对杏眼,悄悄点头。
【啊画面如何又切到薛媛了】
【不想看】
【又一个谜团,秦飞燕和天子竟然是朋友?】
“我可真——”
李执不语,只深深看他。
“宫外富强,既有诸多好友,亦有婀娜美人,乐不思蜀岂非常事?”李执渐渐说道。
他背身偏头,影子在地上扯得颀长。
一样的姿式,他松开满脸是泪的沉丹青,手却还环着她的腰,嬉笑着同她额头相抵。
【唉……】
——“我已无家可归。”
李执重重一喝,闻声赶来的寺人宫女喏喏回声远去。
猎猎风声骤响,秦飞燕向着某一方向直飞而去,身形轻灵萧洒。
“……”李执忍了忍,苦笑道,“你这张嘴呀。”
秦飞燕摆了摆手,凄笑两声。
——“李口直窝叨必活噫(你可知我叼笔何意)?嘿……这燕子呀空有色心,唇间衔笔,四舍五入就是一吻芳泽咯。”
【实在心软了的,刚才李执一提到近似托孤的内容秦飞燕立马炸了】
“你可知我为何不肯返来见你?”
“真令人生厌。”
【草俄然笑到,这甚么霸道帝王爱上我】
他抬起右手遥遥一指。
【不离谱的,当代都如许,四五十岁的天子都算高寿了】
“无趣,无趣!”他全无礼数,边嚼边含混地说,“瞧你这副孤零零的模样,当年就该趁早劫你到天涯天涯才好!”
他“啪”地一收折扇,神态故作夸大,直白的示好却令沉丹青怔愣一息后红着脸笑出了声。
【是挺成心机的。秦飞燕能够直接讽刺李执做事不当,在他的地盘里抢筷子摔盘子发脾气,但李执也放纵他这么猖獗,明显是帝王却不活力(我都惊呆了),同时还对“秦飞燕会承诺他的要求”这件事特有信心……还真是朋友的相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