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魔头又把他家天劫带坏了 > 49.天劫之劫:一人?
只见天已大亮,近卯时三刻,街上人流如织。三刻钟时候内酒馆客人早轮换了一拨,现在多数是新面孔,唯有那对紫衣男女尚未吃完。苏墨凤再细看时,本来他们只顾肆意谈笑,对着街上游人指指导点,语气大是不恭,仿佛那些不是与他们普通无二说话做事之人,而是自家圈养取乐的猴子普通。苏墨凤与沈夕雪一起杀人不计可数,但贰心中了了所取性命者皆曾有负于他们二人,待无恩无怨之人其虽疏狂却也何尝自恃高人一等。故而他便对这无礼数的少年大看不扎眼,不知沈夕雪意欲何为,因而更添沉闷。
苏墨凤点了点头,压住胸中荡漾的热血,待沈夕雪收回击后哑声问:“你早晓得他们要来?”沈夕雪淡淡一笑,道:“事关小墨凤将来之途,夕雪忝为父兄,岂可不知?”苏墨凤啐道:“你是哪个的‘父兄’?清楚是人丁估客!”沈夕雪笑道:“是了,正牌在那边,我这在本身打脸呢。”苏墨凤神采一沉,伸手按住左肩,嘲笑道:“正牌?甚么正牌?我喜好的是谁,你莫把其他乱七八糟的人物和我扯在一起。”沈夕雪嗤之以鼻:“你当他们都是瞎子不成?现在因你一别十年,面貌大变,以是他俩才一时认不出你来。若你一声‘叶子’叫出口……”
直到进了酒馆点了菜,苏墨凤还在思虑沈夕雪惊人的出身,以及他与本身的干系。倒是沈夕雪一如既往地安闲萧洒,风采翩翩,在等菜时他端着酒杯浅浅抿了一口,目光不著陈迹地从每个酒馆中人身上扫过。他们坐在阔别门的那一角,沈夕雪瞥了一个周天,脸上笑容俄然一凝,随后愈发光辉。他用筷子敲了敲苏墨凤的酒杯,低声道:“门口左边第三张桌子,那一对着紫衣的少年男女,你瞥见了么?”苏墨凤按下心中诸多设法,偏头去看,迷惑道:“如何了?你想说尚未弱冠制止孤男寡女共喝酒么?还是想说你也要找个女孩子?他们很奇特?”沈夕雪又喝了一口酒,笑嘻嘻隧道:“奇特,奇特极了。”苏墨凤恼火地瞪了他一眼,晓得这是沈夕雪吊人胃口的特长好戏,若再细问,他必定甚么也不说,任你胡猜一通。因而苏墨凤干脆不问了,刚巧菜已呈上,他便自斟自酌,就着通红亮光的鲜虾仁不住喝酒,那一盘菜里的辣椒与蒜黄倒是半点不吃,挑食得紧。沈夕雪知他夙来喜荤不喜素,也不与他争,渐渐挑出几根嫩蒜黄吃着,不时瞥一瞥门左边那对紫衣少男少女,抿一口酒。
“……孤峰孤鸿孤影,兜转寻觅、二三人家。落雪初霁,银钩微光,穹苍风华。跌碎悬瀑,荡漾赤练,如歌如血。烈火噬云霄,半山竟颓,燃极肃杀。
苏墨凤便不再睬他,自顾自靠在柔嫩的银貂座背上,就着明珠莹莹的光辉念《镜》。七部书全部儿背下来仿佛很难,但如果花了十三年工夫,倒着背都不成题目。苏墨凤早就念得滚熟了,只不过一起闲着无聊,只能藉此打发时候。沈夕雪本日表情出奇的好,轻甩着鞭子,竟罕见地哼起歌来。苏墨凤小小地吃了一惊,侧耳听时,只闻沈夕雪念唱道:
苏墨凤听到这里,已是神采大变。他直勾勾地扭头朝门外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宽肩略弓的锦袍男人正掀了帘子出去,长眉飞飘,星目微狭,俊美当中平增几分妖魅。跟在他身后的男人比之面貌不如,一身青布衣裳,举手投足间倒是正气凛然,严肃自生。虽有十载未见,后者鬓角已添白发,眉宇沧桑更加浓稠,但苏墨凤仍在顷刻间认出他来,几欲失声惊呼。沈夕雪早料得如此,起家一把掩住了他的口鼻,将他摁在桌边叮咛道:“莫急。先听听他们的谍报再做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