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兄妹跟着金玉郎进了里头那进院子,在一间小寝室里,他摘下墙壁上的一副玻璃框子绣画,让画后的一扇小铁门露了出来。段氏兄妹一下子就看明白了,这是墙壁里嵌了一只铁制保险箱,这保险箱精美得很,小铁门上没有锁眼,只要一个亮晶晶的旋钮,旋钮四周刻着数字,金玉郎抓住旋钮向左扭了两圈,向右又转回了几度,然后用力一拉,将小门拽了开,门内空间用隔板分红高低两层,上层是一沓五颜六色的纸簿子,基层是个茶青色金丝绒的扁盒子。金玉郎先从上层里抽出一本支票,又伸手摸了摸那扁盒子,转头说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金饰,她总怕我将来会闹穷,以是很爱攒这些东西,就当是给我攒家私了。”
说完这话,他伸开双臂,一把搂住了段人凤。段人凤单手托着项链,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抱震住了,一时候竟没想起抵挡。段人龙也没有大喊大呼,只犹踌躇豫的一拍他的肩膀:“阿谁……男女有别……晓得吧?”
金玉郎当即用双手一捧脸:“我有那么标致吗?”
金玉郎放下了手,一皱眉头:“随你如何笑话我吧,归正我也晓得,你和段人龙认定了我是傻瓜。可你们也不想想,就算我本来傻,现在都死过一次了,莫非我还要持续傻下去吗?我脑筋又没有题目。”说到这里他扫了那老司阍一眼,见他已经颤巍巍的封闭了大门,这才持续向前走去。
说到这里,她一抬眼望向了金玉郎:“我不是拿话对付你,是真的干不了。”
金玉郎摇点头:“我不消你谢,我只要你们别再让我悲伤,就够了。”
“那当然能够。”
这是一座两进的四合院,院内砌着花台,台子上正开得花团锦簇,四周围着一圈抄手游廊,廊檐下挂着宫灯式的灯笼,只可惜实在是没有人气,空有大宅门的壳子,没有大宅门的灵魂。金玉郎领着段氏兄妹进了正房厅堂,堂内一色雕花地砖,摆着成套的紫檀木家具,靠墙的博古架上放着大小古玩和玉器,倒是琳琅满目,很有一点美感。
段人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是我不信你,是――”
金玉郎垂下头,沉默半晌,厥后喃喃的又问:“那我不雇你们当保镳了,我只和你们交朋友,交朋友能够吗?”
说完这话,他一顿脚:“我真的不傻,求求你们就信我一次吧!”
“说得过又如何?你大哥必定要信赖小刘,不信赖你我。”
段人凤站了起来:“实在是不信,可我无所谓。大不了被他拐到沟里摔一跤,想必也摔不死我。”
他说这话时,洋洋对劲的抿着嘴笑,段人凤恰好走了过来,看了他这模样,便是说道:“你应当去做电影明星。”
段人凤看着他,连个“谢”字都没说出来,不是不懂这个规矩,是内心又惊又乱的,已经想不起来伸谢。金玉郎现在的所作所为,没有一样是有脑筋的成年人无能出来的――他们再有豪情,一共熟谙了也没有一个月,不到一个月的朋友,他就敢把本身的家底全亮给他们看?这屋子里除了他这个仆人以外,只要一个看门的老头,他们两个如果见钱眼开起了邪心,乃至都不必轰动前院的老头,先一把将金玉郎掐死,随即拿了财宝直接跳后墙就能逃之夭夭。
段人凤俄然打断了他的话:“我信。”
金玉郎背过了手,把头一昂:“除了我,谁也不晓得。”
金玉郎起家走到了她面前,拉着她的手走到桌边,让她坐下,然后本身也坐了:“你们不能走,你们一走,我又成了孤零零的一小我了,谁晓得大哥哪天会不会再杀我一次?他又那么虚假,总装成一个好人的模样,我就是奉告别人他要杀我,别人也不会信赖,恐怕还要觉得我是神经病。你们归正也没别的事要做,干脆留下来庇护我,除了那二十万以外,我每个月还给你们发薪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