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家之犬,你还想让他有多面子?”
“那你把她送人也不好,她毕竟曾是你的太太。”
“还是”背面的余音,陆健儿不说,金玉郎也明白。对待金效坤,现在也没甚么可多说的了,不过就是杀,或者不杀。
“就是特地的单请你,五妹只算是陪客。”
金玉郎也晓得做陆家的五姑爷,会有各种实际的好处,特别陆家不是普通的军阀家庭,陆家――从老子到儿子,都是那么的深沉,深沉得连人气都没有,好似满是从古墓里漫步出来的。凭着陆家男人的城府,莫说霍督理正稳坐江山,就算将来改朝换代了,想必陆家也会还是耸峙。
说完这话,他转成分开去了配房。一夜过后,因洋炉子里煤不敷,早早灭了火,以是他被冻了醒。抖抖索索的穿了衣服,他筹算立即去买煤,但是排闼向外走了没有两步,正房房门也开了,傲雪探出身来唤道:“施先生,这儿有热水,你先洗漱了再出门吧。”
傲雪背过手,对着他点头:“施先生,这钱你收着,我不是同你客气,我手里另有钱,够我用的。”
然后回房见了傲雪,他递出了一卷子钞票:“这一百八十块钱你拿着,我留二十,明天去煤铺买煤,再买些米面,混过这个夏季再说。”他抬手向窗外一指:“我住配房,我看那房里有个小洋炉子,烧上火就不冷了。”
陆健儿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的将报纸合拢折好,放回原位:“玉郎,别对我装傻,你我两家,相互都是知根知底的,单以眼下的景象而论,我说句不客气的话,陆家的女人到你金家,得算是下嫁。而凭着你我二人的豪情,你若成了我的妹夫,我们就是一家的亲人,你的一辈子,以及你的一家子,我们陆家都能够卖力到底。”